下面的人都義憤填膺。
和榮在旁邊聽著,越發覺得有些不對勁,怎麼和自己公子的事情有些...有些相似。
不過,到底是不同的,自家公子才那麼那麼壞呢,對從前的少夫人...雖冷,卻還是有些好處的。
況且,公子又沒中毒。
“哈哈哈,只是個小故事,這毒,興許駕駛假的,大家聽一個樂呵罷了。”老人解釋。
崔煊的眉頭卻微微蹙起。
毒?
他陡然便想到了那滅門的一家,若當真是有這樣的毒?那麼一切便可說得通了。
突然,他又想到了當初的自己,剛中探花的他,自請入刑部,在追查一樁案件的時候的確是受傷,也是在那個時候,阮慕救下他。
和方才的故事何其相似。
若他當時也是中了類似的毒?
崔煊心頭的線彷彿瞬間崩斷,人有些微失神。
好片刻後,
“和榮,去問問那老者,這毒當真是有?再去查查,此類毒藥。”他的聲音因為緊繃有些顫抖。
和榮急忙出去了。
崔煊放下茶杯的手有輕微的抖動,他深吸了一口氣。
那故事盤桓在他的腦海。
小藥女是中毒才會暈厥,若當真如此,那麼當初的她,便是為了救他,才會暈過去,而不是已知他身份的刻意設計?
心頭一塊巨石彷彿出現無數裂痕,然後碎裂成無數石塊,堵得叫得有些難以呼吸。
他一直以為她心機頗深,一直冷待於她,一直有些看不起她,甚至責怪她,饒是知道她在家裡過得有些無助,也並未及時施以援手....
卻原來,這竟都不是她做的?
他一直以來都誤解了?
那位小藥女在知府府中被磋磨受冷眼,可是她一個孤女,在門庭更高的崔府,待遇便能好些嗎?不,只會更差。
片刻後,和榮回來了,說了那老人脾氣古怪,知道他打聽那藥,興許是以為他是什麼為非作歹的人,竟是將他臭罵了一頓,什麼薄情寡義的話都說出來了。
兩日後,竹戒從一個西域商販的口中,得知了當真有這樣的毒藥,只是和那故事中的有些出入,倒也並未那樣厲害。
只是,達到的效果是相似的。
崔煊令竹戒立刻去追查那滅門案,若是有人先趁人熟睡,用喂毒的銀針先將人迷至暈厥,那麼再放火的時候,就可以達到那樣的情況。
而且屍體都已經被燒毀,那傷口在腳上,那上半部分沒被燒壞的屍體查不出異樣就變得說得通了。
竹戒立刻去了。
崔煊繼續埋頭看案卷,可看了幾行字,卻發現今日心緒不寧,應當說,這幾日,都心緒不寧。
當初的他...是否也遇到類似的情況?他忍不住一遍遍地想。
那麼,那個分明就救了人的小姑娘,是受到了多大的無妄之災?自己中毒,醒來名譽受損,嫁了人,卻....過得那般不好。
所以,最後她離開的時候,才會那樣決絕嗎?
他一遍遍回想自己從前和她相處的細節,卻發現,腦海中的記憶乏善可陳,幾乎是一片空白。
沒有叫和榮,也沒有乘馬車,崔煊就那樣,幾乎帶了一分狼狽和踉蹌地,走到了那個小院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