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條漕運線路的人也會換個幹淨。
更何況,無論這個人是誰,現在情況危急,阮慕都無法見死不救。
錢婆子根本沒想到這一層,聽了這話,一時之間便沒了主意,阮慕握住她的手輕輕安慰,然後毅然起身。
到了外頭,船果然是在一片漆黑中前行,看不到一點星火。
阮慕被帶去了漕老大的處所,裡頭竟還有一位身姿頎長,衣著華美的男子,就連背影都帶了怒意,地上是殘破的碎瓷片以及茶水汙漬,足見這人方才發了大火。
等那人看到阮慕,英俊而憤怒的臉上有了一絲停滯,可隨即又皺眉,“這就是你找的醫士?”
漕老大冷汗涔涔,“你...唉...你能有法子?”
可他到底是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讓阮慕進去試試。
船上是有醫士的,可一般診斷的都是常見病,這貴人上船後一切正常,到了晚間,卻突然發起高熱,嘔吐不止,身上更是斑斑紅點,看著叫人觸目驚心。
少女已經被折騰得沒有力氣,可渾身癢得難受,抓撓之下滲出血色,又疼又癢,渾身沒有力氣,頭還暈得要死,更是吐了好幾次,她覺得自己好像快死了。
偏偏這群人,都是無用的酒囊飯袋,竟連藥都開不出來。
所以等到阮慕進去的時候,瞧見竟還找來一個女子,那更是氣得臉色鐵青。
“砰!”
茶碗在阮慕腳邊碎裂,滾燙的茶水濺起。
阮慕面不改色,看了一眼這少女,心中已有了大致猜測。
“滾,出去,滾啊,名醫,我要名醫,你們竟然如此慢待於我,等我爹爹知道了,我若是出了點什麼事,我哥哥,我爹爹,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阮慕無視少女的叱喝,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你若是再繼續抓撓,滲血會更多,這些傷口哪怕好了,也會留痂,到時候,你的手臂,隔壁,臉上,脖子,都會有密密麻麻的黑點。”
這話把少女直接嚇得愣住。
“你敢詛咒我?你...我要殺了你...你這個...”
阮慕打斷她,“你若是不想留痂,想盡快好起來不暈不難受,就乖乖聽我的話,現在整個船上,除了我,你別無選擇,你若敢再罵我一句,再多說一句,我立刻就走。”
少女再次愣住。
這個女人,怎麼...那麼兇...
竟然比她還兇!
她已經難受了許久,又被阮慕連番得恐嚇和威脅,人漸漸軟下來,最主要還是心裡怕。
阮慕見她終於消停下來。
“忍著,不許撓,撓一下便是一個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