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竟是一個粗蠻的丫頭。
崔煊去搶,阮慕護著,崔煊咬牙,阮慕差點撲過去去咬人。
崔煊差點氣笑了,捏著她的下巴,指尖的觸感滑膩溫軟,一雙眼睛興許是因為酒意,帶上一層水霧般的迷濛,唇瓣水潤飽澤,叫人心生搖曳。
阮慕被他瞧得生出不自在來,想要掙脫,
“我要起來....”
話還沒說完,面前的俊臉陡然無限放大,嘴頃刻便被堵住。
“唔~”
阮慕驚得眼睛瞪圓了,面前是他長翹的睫毛,酒氣燻得她暈暈乎乎,唇上的觸感叫她幾乎沒了力氣。
那雙眼睛倏地睜開,深邃無邊,彷彿要將她吸進去般。
“閉上眼睛。”他命令。
她緩緩閉上,漸漸覺得自己漂浮無依,試圖去抓著手邊的一片衣襟時。
“啊...”
崔煊將直接她攔腰抱起,踢開廟宇閣樓的門,塵灰落下,阮慕來不及擦眼睛,崔煊已將書案上的東西盡數揮下,落了滿地。
她被放在上頭,迷醉的眼睛還沒有看清楚這裡漆黑的情境。
崔煊已俯身下來,帶著酒意和霸道。
不知道是他喝了酒,還是紓解心頭的燥意,這是一次和新婚之夜絕不相同的體驗。
在無數次,阮慕覺得自己快要不行了時,而後又攀往更高的山峰,最後她不記得自己是如何睡著的,也許不是睡,是暈的也不一定。
一夜恣意,一夜貪歡。
早晨,阮慕是被樓下的叫賣聲,和身上的痠疼疼醒的。
她微微睜開眼睛,整個人嚇了一跳,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身在何處。
記起昨夜的荒唐,阮慕心跳似又如那般猛烈跳動,臉上紅紅,一動作,才覺得胸前一涼,抬手去拿散亂的衣衫遮蔽,手卻幾乎軟得抬不起來,上頭的紅痕觸目驚心,渾身痠疼腫脹得叫她輕吸了口氣。
可隨即,她又按捺不住內心的歡欣。
地上是他的外套,身側的人,在熹微晨光灑下,他的眉眼放大,更顯英氣逼人,阮慕忍著痠疼,抬頭試圖描摹他的眉毛、眼睛....
猝不及防,崔煊的睫毛一顫,而後銳利的眼睛陡然睜開。
他也愣了一下,可反應的速度比阮慕更快,幾乎是在皺眉的同時,已經側身避開她。
聲音帶了晨起的暗啞,卻十足冰冷。
“你做什麼?”那皺起的眉頭分明在暗示他對當下的困惑和排斥厭惡。
等阮慕忍著痠疼穿好了,崔煊才將地上的外衣撿起,穿上。
即便褶皺明顯,卻絲毫不墮他陌上公子如玉的風雅。
他眉目疏淡,又恢複從前的清冷,只是臉色不大好,不知是因酒後不適,還是因為...什麼別的。
在視線掃過地上某團穢物時,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我還有公事,你...先回去吧。”他淡聲道,然後便徑直推開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