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宜樂姐姐如今該在備……”知漪忽然腳下一滑,身後宮人頓時齊齊伸手向前,但還是宣帝略快一步,直接將人攔在臂彎下。
“還是這麼不小心。”宣帝搖頭,幹脆將人抱起。禦花園主道的雪和細碎小冰都已被清掃,宣帝腳步穩健,抱著人走甚至比二人一同漫步還要快些。
知漪被放在墊了一層絨毯的石桌上,輕輕為宣帝拭去薄汗,略帶笑意,“我已經十五,又不是五歲了,皇上抱起來不覺得重嗎?”
“即便五十,朕也能抱著走,十五又如何?”宣帝不滿少女看輕自己,懲罰般在青蔥般的指尖輕輕一咬,廝磨幾番,惹得少女羞意連連,見周圍無人注意,才悄悄使了些力氣將手收回,嘟著嘴,“皇上真是逮著機會就使壞。”
宣帝揚唇,用方才知漪的話回,“不壞些,朕又怎麼能治得住你?”
“咳咳……”安德福故意出聲提醒,過了幾息才上前,“皇上,南邊兒的梅林已清理好了,您和皇後娘娘隨時可移駕觀賞。”
宣帝頷首,出聲解釋,“雪中梅最為別致,朕本就打算這幾日帶你去看看。朕記得你以前冬日十分好動,毫不懼寒,怎麼及笄了反而不如以往?”
後半句雖為善意調侃,依舊被知漪不輕不重啃了口。她自己也正納悶著呢,之前還當自己是有孕了,傳來太醫卻不過是錯覺,她悶悶不語,最後將此斷為“冬眠”。
畢竟人有四季,春困夏乏秋倦冬眠嘛。
宣朝皇宮多梅,有幾處梅林更是歷經幾代,枝幹蒼勁有力,即便被初雪覆了一層,依舊不屈不折。偌大的梅林景象皆是雪中一點紅,或烈如火焰,或淡若月季,鋪天蓋地的直襲面而來,叫人心生震撼。
南陽郡王每年便最愛在宮中梅林作畫,尤愛在下雪時,撐傘點墨輕描,意境悠遠。
知漪想到自己這位先生的字畫在京中向來萬金難求,但自己宮中卻已得了不下十幅,每每思及此,便忍不住心生小得意,那些可都是她完成了先生布置的功課後,先生作為嘉獎贈與她的。
“知漪在想什麼?”宣帝輕捏住她冰涼指尖,忽而伸手點在知漪唇邊,眸中含笑,“讓朕猜猜……在想一位男子,而且還不是朕,可對?”
知漪:“……”皇上明知道走進這片梅林自己肯定會想到先生。
宮人們不知何時退下,宣帝忽然將她抵在一棵樹上,俯身含住唇輕輕一吻,很快分開,眼底盡是輕快,“知漪覺得這雪中紅梅如何?”
知漪不明所以,坦誠道:“甚美。”
宣帝搖頭,“朕卻覺得,另一處的紅梅,更美。”
知漪起初十分茫然,想了許久,最後還是在宣帝意味深長的目光下恍然醒悟。又羞又氣,下意識狠狠踩上面前人的靴尖,憋了半天還是結結巴巴怒道:“簡直下……下……”
“酣酣在想什麼?”宣帝卻無辜看她,“朕不過說敬和宮附近那一處梅林更美,為何忽然氣惱?”
“你……”知漪氣結,分明是眼前人的目光太過放肆,她自然會想到某些微妙之處。
畢竟自從海清國那次後,面前的人可是讓她大開了眼界。感覺像是活生生換了個人,又像是一隻披著羊皮的大尾巴狼終於將偽裝脫下。每逢單獨相處時,言行舉止都能讓她羞燥不已。
鬥不過面前這人,知漪想到太後教自己的法子,努力凝聚許久,終於在眼底沉積了一眶淚水,“皇上……皇上就會欺負人。”
說完像兒時一般哇得一聲哭出來,當真毫無美感,簡直和幼時窩在宣帝懷中委屈著要糖時一模一樣,讓宣帝呆了一呆。
邊哭邊打著小嗝,慢慢低下頭,小模樣萬分可憐。
宣帝簡直啼笑皆非,只得放下逗弄自家小皇後的心思,輕柔哄人,“是朕錯了,朕不該一再逗酣酣。”
“實在是酣酣模樣太過可愛,朕情不自禁。莫哭,朕讓酣酣咬回來,可好?”
……
使出渾身解數,懷中少女總算淡下哭聲,軟軟一團窩在懷中,不時抽噎,叫宣帝簡直又愛又憐,將少女下頜支起,溫柔吻去,“朕認錯,莫哭……”
親吻繾綣纏綿,縱然周圍仍是一片冰雪,隨之升起的熱度彷彿也已將其融化。
宣帝憐惜地將知漪臉上淚水一一吻去,溫柔撬開牙關,愈發熟練的吻技已叫懷中少女不知今日何日。
不知不覺,兩人姿勢變成了宣帝半抱著知漪抵在梅樹,知漪用雙腿纏在他腰間的模樣,手的位置也漸漸流連到一些不可言喻之處。
“唔……皇上,這兒不……”
“沒事,朕會小心。”
……
半個時辰後,宣帝抱著臉色極為紅潤雙腿綿軟的知漪回宮,命宮人們備好浴池,準備先帶懷中嬌妻沐浴,免得因此生病。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到了第二日,鳳儀宮服侍的宮人們膽戰心驚地發現,皇上和皇後竟然同時著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