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有那麼聒噪!”
沐意急得直跳腳,合著在她娘心裡,自己就那麼煩人嗎?她撅著嘴,一臉的不滿。
敘園笑吟吟地拉住她的手,對付繁期說:“娘,就讓意姐兒和我們一塊睡吧,擠擠也好。”
付繁期只能答應,臨走前,還不忘叮囑沐意:“該睡覺就睡覺,別纏著你姐姐們說話。”
沐意氣急敗壞地說:“娘!我又不是八哥,我沒那麼多話講的!”
然而事實上是,當晚沐意就逮著敘園問這一路上經歷了什麼事,又問在他們離開京城後,馮家所發生的事。
敘園回憶說,在馮義觀趕走他們後,這事在京城裡傳得沸沸揚揚,外頭人都在罵馮義觀無情冷血,連妻兒也能拋棄。
這番輿論自然是給馮義觀和馮家帶來了不好的影響,要說馮義觀是早有準備,說自己是大義滅親,馮家世代清白,絕不能和罪臣家眷有任何瓜葛。
其實這事說破天,也是馮家自家的事,外人無非多嘴說幾句罷了,過陣子就忘了的,影響不到馮義觀什麼。
就是關繫到名聲,別人能說他無情,也會有人佩服他能大義滅親的。
實際上,馮義觀該是怎樣,還是怎樣的。
“那爹他,就沒有念著我們……”沐意不死心地問。
“爹他不讓我們提起你們半句,特別是娘,不小心提到的話,還會受罰。”敘園說。
“爹當真是狠心吶,像是從沒生下過我們幾個似的。”
“爹一直如此罷了,只不過先前我們沒發現而已。”
對於馮義觀,敘園沒有太多的感情在,更多的是懼怕。馮義觀看重兒子,先是嫡子,再是庶子,再是嫡女,再是庶女。她在馮家沒有什麼存在感,在馮義觀面前也是。
馮義觀不準她跟隨付繁期離開,無非因她是姓馮罷了,而不是不捨她。
說起親爹,她們仍是不免感到心寒。
沐意問:“若是有一天,我們能再回到京城裡去,你們還會回到馮家去嗎?還會原諒爹嗎?”
淺餘苦澀一笑,“爹趕我們離開的那幕場景,我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會落淚。爹是怎樣對我們的,我們都看到了,如果再回去的話,怎麼能對得起那日我們所受的屈辱,也是對不起娘。”
敘園表示認同,“明明可以不用這樣做的,爹卻還得這樣狠心,在他心裡,是利益為重。”
淺餘又想起敘園的親事來,“本來娘在京城時都準備給你說人家的,你現在來了南溪,那親事……”
“娘不在京城,你以為家裡會用心替我挑選嗎?我都不敢想他們會給我們挑怎樣的人家。我還不如逃出來陪在娘身邊。”
“那你不嫁人啦?”
“我,我不急,你就比我小一歲,你不擔心?”
“我不擔心,何況就非得嫁人嗎?”
有時候淺餘覺得,像輕綺那樣,也未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