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自己的利益,秦氏難得沒有做個悶葫蘆,說:“我不同意。”
這讓肖氏傻眼了,她以為只要付繁期同意,其他人也就預設了的,沒想到秦氏居然反對。她氣急敗壞地起身,質問道:“大嫂,其他人都沒意見,你為什麼……”
“大姐有能力管家,只需我們出力處理好家中事務就行。你管家,還得讓我們出錢又出力,這憑什麼?”
“我……”
薛老姨娘附和道:“是啊,裕哥兒她娘,沒的這樣的道理,你要管家,沒人反對。可要大家拿錢交公中,我們誰手頭上都沒有多餘的銀錢,怎麼交?”
沐意偷笑,小聲吐槽說:“小舅母這是拿大家當傻子呢。”
肖氏這是屬於既要又要,既想管家又不想出力,還想讓大家出錢交公中,藏的什麼心思再明顯不過的。
付繁期也沒什麼好說的,反正誰愛管家誰來管,她絕不反對的。
想著沒自傢什麼事,她便和東泓幾個回房去,留下肖氏秦氏妯娌兩個鬥。
飯桌上的這一出,讓東泓看去,心裡也不好受。明明以前親人間是互相謙讓的,而如今有著太多太多的瑣碎事,讓人變得斤斤計較,都各有心思。
這番變化,是他無法接受的。
親人還是親人,可其中的心態已經發生變化了。
回到房裡,看他面色不好,付繁期知道他在想什麼,寬慰說:“這沒什麼的。以前我們沒住在一起,偶爾來往,沒有利益紛爭,自然是和和氣氣的。現在同住在一屋簷下,是少不了摩擦的,為了自身利益而去算計,也是正常不過的。”
沐意說:“是啊,當初還在京城時,大舅母和小舅母不是住一塊嗎?她倆就很多矛盾,大舅母想要多管幾間店鋪,小舅母都不樂意。現在娘管家,小舅母八成是覺得自己撈不著什麼好處,還得處處低娘一頭,心裡當然不服氣的。”
付繁期說:“泓哥兒你不在後宅中,沒見過這樣的事,覺得勾心鬥角。實際上,哪家都有糟心事。”
東泓低著頭,他自幼一心讀書,不常過問其他事,身邊親人又待他極好,他所看到的,也是一副和睦美好的氛圍,沒看到還有所謂的利益紛爭。
在這事上,他看得還不如妹妹們清醒。
付繁期是知道他用心讀書,對於家裡的事,只限於關心弟妹們而已,其他的並不清楚,反而使得他在世故上有些天真,也有些愚鈍。
“泓哥兒,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光讀紙上的書還不夠,你一路來的所見所聞,到如今在我們這家裡,想來能讓你有不少見識。這裡的經歷,或許也能讓你受益匪淺的。”
沐意忍笑說:“娘現在像個老夫子一樣,比以前要絮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