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們跟李婆婆誇贊著輕綺。“我還是姑娘家時,那事就不大好,後來月子沒坐好,更是落下不少病痛來。您老人家也知道的,這些病不要命,就是折磨人,慢慢地消耗著人的血氣。偏偏外面的大夫都是男人,我面皮薄,哪好跟人家說自己這些病……就是我婆婆也不同意讓我去看大夫。多虧有了輕綺大夫,年輕好說話,醫術也好。”
李婆婆笑眯眯地聽著。
邊上的付繁期母女也默默聽著,淺餘感慨道:“娘,輕綺大夫好厲害啊。”
付繁期贊同道:“是啊,年輕有為。”
臨近晌午時分,輕綺風塵僕僕從外面回來,連歇也沒歇,就喝過李婆婆給煮的甜湯,就開始給她們診治。
先是給淺餘把脈,輕綺問:“是否不常走動?少見日光?飲食也少?”
淺餘一連點頭,“我是常待在家裡,不愛出去。”
輕綺說淺餘是身子差了點,長期耗費氣血,得長久調理。藥物是其次的,首要是讓淺餘多多走動,多曬日光,得動起來,不能太靜。
開了藥方,又兼有食補,付繁期母女是感激不已。
離開藥廬時,淺餘頻頻回頭看向在替人診治的輕綺,眼中意味深長。
付繁期心裡同樣在想著,做大夫的確要沾染不少汙穢血腥,但能治病救人,能得百姓敬佩,就已經是善事一樁了。
回到家裡,就開始忙著家中各種雜事。
本來家中小孩子就多,吵吵鬧鬧的,養了雞鴨,就更吵了。
雲鎖和寧心裕哥兒三個最小的,在家沒什麼好玩,就逮著雞鴨作樂。
秦方年紀大,來這裡也有一段日子,覺著在家悶得慌,跟葉伯熟悉了附近的路況後,就出門去走動。
東延則跟附近的小孩玩熟了,每天跑出去找人玩。
比起大人來,小孩子還是容易熟悉新環境。
秦氏和肖氏自是放不下自己原有的體面,輕易不出門,寧可在家裡悶著。
傍晚時,曹媽媽在給雞鴨餵食,付繁期在門上和孫嬸子,邊擇菜邊說話。
“哎,你上回不是說想替你大嫂侄子找份營生嗎?我尋思著,這樣半大不小的人,也什麼都不會,得從學徒做起了。”孫嬸子說。
“就是不知道他能做什麼?”
“嗨,試試不就知道了,哪份營生都是人做的,別人能做,他不能做?話說回來,我這還真有份學徒的活。”
“是做什麼的?”“是酒水行的,想找個徒弟幫忙做酒。等學成了,就有了釀酒的手藝,還愁沒飯吃?”
“這……”
付繁期不敢擅自拿主意,只得先問清楚來,“這一行,難不難?”
孫嬸子說:“這我哪懂,能學得明白就不難唄。”
“會不會很辛苦?”
“你這話問的,哪一行不辛苦?別說做學徒了,就是做師傅的,哪個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