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男人行三,左右鄰居都客氣稱他為梁三哥,他女人叫梁三嫂。
梁三哥經常吃酒犯混,一醉就喜歡動手打女人,把家裡鬧得雞飛狗跳。
“都這樣還不和離?”
“哪啊,那梁三嫂不是我們本地人,原來家裡有些家底的,誰知看上樑家這個只會讀書的呆子,家裡父母不同意,就偷偷瞞著家裡,跟著他男人跑到這裡來安家。”
“這,這樣嗎?”
“可不是,梁家還是她在養家餬口,她那男人不成事。”
回去付繁期看著自己兩個女兒,莫名起了煩憂,淺餘姐妹應該不會像那梁三嫂一樣犯傻吧?
真是那樣的話,她寧可把人關在家裡,也不能讓女兒白白出去給人家做牛做馬的。
用過晚飯後,秦氏突然殷勤起來,幫著她收拾碗筷,還攬下其他雜事。
“大嫂是有事?”
“是有件事。”
她被秦氏拉到沒人的空房間裡,說讓她幫著秦方找一份工,不圖別的,好歹能養活自己。
她有些詫異,心想秦氏怎麼突然開竅了?“大嫂你是認真的?能捨得方哥兒出去吃苦?”
秦氏苦笑,“不捨得也沒辦法,我如今又沒能力養他,回去的希望也渺茫,我總不能看他就這樣混日子,到頭來什麼也沒有。”
她尋思著秦氏對秦方當真是良苦用心了。“是這個理,他也老大不小,過幾年還得成家,這樣下去不是事。”
“是呀,我就想著你經常出去,門路廣,替方哥兒多多留意。無論怎樣,都得讓方哥兒有個立身之本。”
“有合適的我會幫著留意。對了,鎖姐兒也不小了,字還沒認全,餘姐兒姐妹閑暇時,可以教教鎖姐兒的。”
秦氏預設了。
因著付老爺子咳嗽,付繁期特點買了幾個梨子和羅漢果,放瓦罐裡熬煮著,聽薛老姨娘唸叨著起自己的妹妹付繁瑾。
付繁瑾是薛老姨娘唯一的女兒,也是付老爺子最小的孩子,比她小十幾歲,前幾年嫁去了舒州潘家,因為路途遙遠,這些年鮮少回來過。
提起女兒,薛老姨娘臉上滿是憂慮,“咱家的事,也怕是傳到去了,也不知道瑾姐兒會不會被連累到?”
她一邊往灶膛裡添柴火,一邊說:“山高皇帝遠的地方,未必能影響到瑾姐兒的。真傳過去了,也難掀起什麼風浪的。妹夫是個好的,有情有義,定不會像馮家那樣的。姨娘放寬心來吧。”
“唉,人心叵測,這事誰說得準?潘家兒子多,瑾姐兒又是遠嫁,每次來信,都說她婆婆苛刻,妯娌挑事,日子不好過。早知當初就不該讓她遠嫁的。”
“嫁在京城也未必就好,他們兩口子能一條心,等日後分家,就好過了。”
給付老爺子熬好梨湯後,她又去給付老太太煮了泡腿腳的藥水,忙到夜深才將歇下。
曹媽媽勸她還是多注意自個的身體要緊,“夫人你才病好沒多久,還這般操勞,得顧著自己身體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