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如此，那場夢只能是夢。
好在晚飯有隔壁孫大叔送來的半塊臘肉，家裡總算是見了葷腥。
她還不大好意思，孫家常給自己恩惠，自家卻什麼也報答不了，就一個勁道謝。
孫大叔擺擺手，“是我家裡那口子讓我拿來的，說你們家孩子多。”
閑話間，孫大叔說明日要到山裡去，說這會山裡活物多，去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捕獲點什麼回來，問他們要不要一塊去。
一聽這個，家裡的男孩們來勁了，特別是東延和秦方，都爭搶著要去。
秦氏第一個反對，說擔心秦方的安全。
肖氏在給裕哥兒擦著臉，譏諷道：“哎喲，方哥兒都趕上葉伯高了，半大的小子，放在外面，都能撐起家來。延哥兒比方哥兒小，大姐都沒說什麼。”
這讓秦氏好生沒臉，秦方面上也掛不住，這個年紀，自尊心是最強的，他現在最不願意聽到別人說自己是讓秦氏寵壞了的。
秦氏見秦方不樂意了，只能改口：“那你多注意些，跟著孫大叔，別到處亂跑。”
東延看向付繁期，付繁期點頭表示同意。
為了省油燈，他們都是吃完晚飯，早早熄燈睡覺。
付繁期房裡，母女三個躺在床上閑聊著。
當問起淺餘沐意將來想做什麼事時，姐妹兩個都愣神了。
“我們想做什麼事？”淺餘重複著這句話。
“是啊。”付繁期說，“如今我們都是普通老百姓了，娘也不能養你們一輩子的。你們得有自己想做的事，並且日後能自力更生。”
“我們也要掙錢嗎？”沐意問。
“當然，現在娘能養著你們，那等娘老了，不中用了，你們要靠誰去？”
淺餘姐妹想想也有道理，淺餘說：“可我們不是得嫁人嗎……”
付繁期淺笑道：“這不沖突。你們是可以靠夫家，但夫家不可靠呢？又或者像娘一樣呢？”
姐妹兩個都有些驚訝，誰都不敢在她面前提起這事，她倒隨意說起，彷彿是件很平常的小事。
她語氣平淡，“這沒什麼的，被你爹趕出家門，不是因為我有過錯。那會被你爹趕出家門，我就覺得天塌了，以後可要怎麼辦？還拖累你們。現在想想，不過是換種活法罷了，不是離了誰就活不了。”
淺餘說：“娘你真厲害。”
“這也是我希望你們能自食其力，而不是依附誰的原因。這世上，真正能靠得住的，也就自己了。”
轉眼到了第二天，孫嬸子一大早就來找她們母女，說要領她們到莊家去，莊家得先看看合不合適。
沐意吐槽說：“抄寫經書還看人合不合適啊？是挑人還是挑經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