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誠又冷漠的說道:“既然,你已經做了選擇,那麼我尊重你的選擇,你不相信我,也理所應當,畢竟你的身份特殊嘛。”
陸小小聽後,心裡一痛,這是陸小小第一次對自己身份感到痛恨,她以前不把真實身份告訴景誠,就是怕二人之間出現隔閡,但隔閡還是出現了,對此,陸小小隻能報以冷笑。
陸小小暗嘆,命運使然,縱使如何逃避,終歸回到起點。無奈,可悲,無心,可嘆。但也僅此而已,彼此,仍有隔閡,無論如此,都不過是頹然掙紮,過程再美,終究是曇花一現,結局悲涼,心情甚傷。
此時的陸小小明白,兩人之間的隔閡,從景誠和自己認識地時候,就已經埋下伏筆,現在,只不過是真正的體現了出來。
“無論怎樣,我都問心無愧。”陸小小並沒有說其他的話,僅僅四個字,問心無愧,無疑再說,我對你,真心實意,從來沒有對不起你。
但景誠現在心中有芥蒂,哪裡聽的清楚陸小小話中的意思,他只是苦笑著說道:“問心無愧,好一個問心無愧,問心無愧的欺騙?哈哈……”景誠神色低落。
但陸小小沒有在解釋,她解釋已經夠多了,莫弘還需要自己的幫忙,至於,景誠相不相信自己,陸小小也只能聽天由命了,她在氣,明明剛剛理解了自己,可偏偏因為你的一點自尊心,把那些全部推翻麼?真的要如此麼?
景誠再次深深的看了陸小小一眼,“我們,還會不會相見?”一句樸實不能在樸實的話,讓陸小小的眼淚差點落了下來,這裡麵包含了景誠的無奈,也包含著,景誠對陸小小深深的愛。
“命運不由我,能否相見,要看天意了,不過,我想……”我們還是會相見的,在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不過,這後半句,陸小小並沒有說,陸小小現在,只能讓景誠錯誤的認為,自己一去不返,也只能讓他誤會自己了。
景誠長嘆,心裡想到:也許,我們這一生,不會再見,你也不會在想見到我了吧,不過,我是多麼不捨得,我們二人在一起的那些開心快樂,那些美好的回憶,你讓我如何忘記,你怎麼這麼狠心,非要如此麼?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出現,讓我深深的愛上你,而現在,又無情的把我拋棄,我們之間,本無可能,你又何必來我身邊,讓我無法自拔呢?
這就是命運?這就是上天的安排?
老天,你為何要如此的捉弄我呢?空曠的天地間無人回答,只有景誠滿心無奈,只想仰天長笑。
景誠想完之後又等了很久,可是遲遲沒有等到陸小話,偌大的空間就留給兩人背對背站著,景誠心裡揪疼卻不得不先張嘴緩解這樣的僵局。只是他剛要抬起手,就聽陸小小抿著唇蚊子大小的聲:“我很讓你失望嗎?景誠啊……”語氣似無奈,又似沒人理解的懊惱,景誠怔在原地不動,手緩緩落回衣襟旁,攏了寬大的袖子裡。
好一陣子景誠無奈嘆口氣,走上前,手掌撫上陸小小的腦瓜,溫柔如舊,眼神如舊,可惜情分不在如往日。陸小小耳邊那溫潤的聲音如同他們剛剛見面一般:“不是失望,小小,我以為你都懂,可如今你還是不懂。”
陸小小苦笑一聲,淚水在眼圈打轉遲遲沒有落下,她袖子沾了沾眼角,強把聲音穩定著不讓景誠聽出哭腔,緩緩訴說:“我只是想停止一場莫須有的戰爭,只是為了這些百姓能安生度日,難道我錯了嗎?”說到後面,陸小小全然忘記了還要壓聲,稀裡糊塗的放大了聲線,鼻音清晰的傳到景誠耳朵。
景誠看著眼前背對他蹲著的小丫頭,一絲無力感湧上心頭,他曾幫襯莫弘指點江山,揮斥方遒,人人皆稱他是妙語連珠的溫玉公子,可如今縱使妙語連珠也半個字都吐不出。景誠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走上前把陸小小扶起,先一步映入眼簾的就是陸小小那一雙本該靈氣逼人的雙眸,此刻紅腫的像個桃子,伴著偶爾傳來的兩聲啜泣,景誠再三張嘴最後才開口:“罷了,我送你去大營吧?”
陸小小一聽先是喜,又是一臉疑惑不解問道:“大營?我要去離雲王府。”
景誠越發無奈,這個傻丫頭還傻傻的以為莫璃此刻還在王府紙上談兵?可線人早已經來報莫璃已經去了軍營好些時日。景誠手背在身後踱著步子,邊走邊說:“莫璃早已不在王府,而是去了大營,練兵也好,視察也罷,莫璃如今的狼子野心都在這會兒昭然若揭。”
陸小小神色大變,莫璃已經去了軍營?那戰事豈不是一觸即發,她卻還在這兒女情長的沒完沒了,說好的幫夏大人申冤平反,助莫弘安穩度過這次叛亂。景誠擺擺手示意下人牽來兩匹馬,捋著馬鬃說:“事不能在耽擱下去了,你心意已決,我強留無意義,就當為你了卻個心願,親自送你去莫璃那吧。但凡你有個三長兩短,莫弘那有我還能擔些罪責,不必你滅了西邊火,東邊又著了。”快上馬,我送你。
景誠所帶的下屬一看這情況險些急了,還是忍著恭敬上前做禮:“公子,這怕是不妥當吧,到底皇上與您的事時辰也沒多久,您何不先辦差由屬下們去送姑娘。”景誠一襲白衣任由風絲吹亂了發絲上繫著的白玉飄帶,那風輕雲淡的樣子卻讓人不能忽視,話語如人一般清冷說道:“不可,此事原是我欠這位姑娘在先,皇上吩咐在後,哪怕皇上追究,為了她也不會責怪我一絲一毫。你們先回去按安排各自準備,帶我回來咱們便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