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把東西都交在了自己手上,陸小小也是不去不行了。她深呼吸口氣,確定自己的易容沒有哪裡露出破綻,便一步一步走上樓梯。
和熱鬧的大廳不同,鸞鳳閣的二樓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每一扇房門都好好地關著。陸小小按照之前地記憶找到了那個小廝口中的雅間,按耐住緊張敲了敲門,壓低嗓子說:“您的點心和茶水送到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裡面傳來一個聽不太出音色的聲音說道:“拿進來吧。”
陸小小感覺自己的心砰砰直跳就快要跳出來了,她推開門微低著頭走進去,把餐盤放在房間的桌子上。對方似乎正在等什麼人的樣子,對於陸小小也沒太在意,雖說她感覺那個神秘的男子有把她打量一遍,不過他好像沒有發現什麼,隨意地揮了揮手就讓陸小小退下了。
從房間出來後的陸小小可算是鬆了一口氣,她走到樓梯的附近剛準備離開,就聞到一個熟悉的味道。陸小小似有所感地回頭,就驚訝地看見跟自己已經幾天沒見的景誠正一襲白衣敲開那個神秘男子的房門。
陸小小迅速躲在牆後,就看不大一會兒房門就被開啟了,景誠站在門口向裡面看了看,然後就毫不猶豫地邁開大步走了進去。
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景誠原本就和那個神秘男人認識嗎?他們為什麼會在鸞鳳閣見面?如果一早就認識那個人的話,在她跟景誠說到這件事的時候他為什麼不說呢?還有那天,被固力謁困住的那天,景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
陸小小手腳冰涼,她告訴自己要相信景誠,腦袋裡卻不受控制地産生了一個又一個可怕的想法。
光是站在這裡這麼想什麼結果也想不出來,陸小小看了一眼空無一人地走廊,深吸一口氣,放棄了打道回府的打算。她輕手輕腳地朝著雅間走去,她倒要聽一聽,這兩個人約在這種地方,到底要計劃些什麼。
一邊避免自己的影子映在門上,陸小小一邊伸長脖子努力想要聽到裡面的聲音,可是房間裡的兩個人似乎都沒有說話,只能聽見酒杯相撞的清脆響聲。
能夠坐在一張桌前飲酒吃飯的話,一定不是陌生人吧。不對,既然景誠會進到這裡來見那個男人的面,說明他們兩個本來就不是陌生人。
那麼能在一起喝酒的話,是不是說明景誠對這個男人至少是信任的?陸小小一邊想著,一邊不放棄地把耳朵貼在門上試圖聽見什麼。
房間是持續地安靜著,陸小小的思緒卻是七轉八轉,她想到了兩個人最初見面的那段時間。景誠雖然總是冷冰冰的也不愛說話,卻總是不經意地照顧著她。
那個時候煙流蘇對她一直有些兇的,不過景誠還會在晚上的時候把睡著的她抱回床上,現在想一想,似乎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到底哪個才是真的你呢?景誠……
陸小小的心不可控制地動搖了,她努力想回想起有關景誠溫柔的一面,卻越想越覺得心裡難過,就在這個時候,屋子裡的酒杯碰撞聲突然停了下來。
陸小小腰背一直,打起精神聽起裡面的聲音。
“我沒想到你會真的過來,景少能夠蒞臨我這樣的小地方,在下真的是受寵若驚。”
“您客氣了。”
等了好一會兒,景誠淡淡的聲音在屋裡響起,陸小小瞬間感覺心裡涼了一截,真的是景誠,到了現在,她還有什麼理由說服自己給景誠找理由呢?
陸小小心灰意冷,從門口慢慢退開,她要好好想一想,自己做的這一切到底是有什麼意義。
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陸小小突然本能的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她一下子回過頭,就看到一個面無表情的男人,在陸小小回過頭地時候俯下身來,小聲說:“偷聽別人講話可不是鸞鳳閣的規律吧?”
陸小小渾身好似被凍結一般,她看著那個陌生男人的臉無法動彈,在他露出殺氣向自己走過來的瞬間反射性地閉上雙眼,心中一片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