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小伸過頭去一看,頓時覺得腦袋都大了。攤在桌上的東西五花八門,什麼都有。除了筆墨紙硯,以及棋盤古箏,還有好多不知名的瓶瓶罐罐,也不知拿來做什麼的。
見陸小小一頭霧水,煙流蘇頓時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問道,“你還不知道你這兩天要幹什麼?”
被煙流蘇突然這樣責問,陸小小更怕自己少記住了什麼東西。煙流蘇看著她,滿眼都是不耐煩的表情,“難道少爺沒有告訴過你,從今天起,你要以夏筱筱的身份生活?”
“沒,沒有……景少只說要我扮成夏筱筱,並未說今日就要以她的身份生活啊。”陸小小有點怕這個長得漂亮但脾氣不好的姑娘,總覺得她是故意在和自己過不去。不過她剛來景府,還要多仰仗景少身邊的紅人,煙流蘇既然能做景少的貼身丫環,自然有她的本事,這樣的人犯不著得罪。
煙流蘇倒是沒有想到景少什麼都沒對陸小過,她甚至有那麼一刻疑心過景少找陸小小來的目的。但她始終沒有多說,只是翻了翻白眼道,“你從今日起便跟著我,學一學大家閨秀要學的東西。”
陸小小瞪大了眼睛指著桌上的東西:“你要我三天裡把這些都學會?”
說著拿起一個小瓷瓶問道,“這又是什麼東西?”
“這裡面是藥材,既然你要冒充的是禦藥世家的千金,那一些簡單的藥理常識你必須會。”煙流蘇看著陸小小開啟瓶蓋,卻被裡面古怪的氣味嗆得直咳嗽,心裡偷笑著說道。
三天,只給她三天的時間,卻要她學這麼多東西,且不說她能不能學會,即便是臨時抱佛腳學會了皮毛,也不能和人家浸淫此道多年的相提並論。這要是到了夏府,豈不是馬上就會露陷麼?
“這也太強人所難了,我做不到。”陸小小搖著頭想要拒絕,卻想起昨晚景誠對她說過的話,臉色不禁白了幾分。
煙流蘇見陸小小的面色不善,知道她心裡在動搖,便道,“我知道你擔心的事,但只要你這三天好好學,剩下的事情自有我們為你善後。你也清楚若是偷偷溜走會是個怎樣的下場,不如把心思放在學識這些本事上,以保證自己不會被人看出端倪,為自己多留點保命的招數。”
陸小小知道這次是真的沒有任何退路了,只有咬著牙硬上。“我們先學什麼?”
“大家閨秀,自然是琴棋書畫都會的,就算你不可能每一樣都精通,但也要學會一點基本的常識。”煙流蘇問道,“會下棋嗎?圍棋?象棋?”
陸小小皆是搖頭。煙流蘇翻了翻白眼,讓陸小小磨墨,然後攤開宣紙,在紙上書寫著,“我現在把圍棋的規則簡單寫下來,晚上無事的時候你把它背熟即可……”
“可……我不認得字……”陸小小有些難為情地開口。
“你說什麼?”煙流蘇的聲音提高了許多。
“我,我只認得我自己的名字,其他的字,我……”幾乎都不認識。
看著煙流蘇那張因為無奈的臉,陸小小感到欲哭無淚。為什麼他們在做決定之前不先問問她呢?現在顯然有的事行不通了,這不能怪她吧?
煙流蘇顯然沒有想到,景誠找來的居然是這麼個目不識丁的人。現在只有三天的時間,本來要學會那些東西基本上已經是不可能的了,現在再加上還要教她認字,就算再給她一個三天都不一定能全部學會。
但煙流蘇哪是個輕言失敗的人,她坐在桌前想了一會兒,頓時有了主意,“既然你不識字,那我們其他也不要學了,從今日起你只要識字便可。”
說著,煙流蘇將那些瓶瓶罐罐分別開啟,一邊瞧著裡面的草藥,一邊在紙上寫著什麼。
陸小小不知她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見煙流蘇自顧自地奮筆疾書,也不敢去打擾,只能幫她磨墨遞紙。
很快,地上就丟滿了寫著字的紙張。
隨著煙流蘇寫完最後一個字,已經過去了近半個時辰。放下筆,煙流蘇指著地上的紙張對陸小小道,“這上面寫的全是這些罐子裡的藥名,今天你必須把這些字全部都記住,而且還要能寫出來。”
若是普通尋常的草藥,她自個兒也知道一些,但若要她記住名字且一一寫出來的話未免有點強人所難了吧!
看著陸小小苦不堪言的表情,煙流蘇又加了一句,“別忘了,禦藥世家的千金,藥的名字萬萬是不會記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