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小半信半疑地跟著紅衣姑娘來到門前,見那紅衣姑娘叩響門環,揚聲道,“誰在,趕緊出來給我開門了!”
陸小小呆若木雞,卻不曾想,這一聲呼喚倒是比她敲了大半天的門有用得多。話音剛落,景府大門便開了,居然還是剛才那個青衫男子。“你回來了。”
“你你!”陸小小指著他,“你居然還敢出來,快還我玉佩!”
“姑娘對玉佩尚未定價,我只好拿去問過景少。只是景少現在還在晨練,還請姑娘耐心等候片刻。”青衫男子一板一眼地說著。
“嚴筠,你剛才說她拿來換的東西是玉佩?”紅衣姑娘將陸小小擠到一旁,帶著質問的語氣問青衫男子,“是不是景少從不離身的那塊玉佩?”
嚴筠點點頭,之前木訥的神色突然就變得柔和起來。
紅衣姑娘神色複雜地看著陸小小,原本和善的模樣蕩然無存。陸小小不知到底哪裡得罪了她,生怕她想做些什麼對自己不利的事情來。可紅衣姑娘只是咬著下唇,似是不太情願地說了句“帶她進去吧”,便頭也不回地進了景府。
陸小小還在納悶自己究竟做過什麼讓這位紅衣姑娘這般另眼相待,但想到和景少的約定,也只得硬著頭皮跟著這個叫嚴筠的男子走進景府。二人剛走進正堂,紅衣姑娘已經不見了。
“嚴公子,那姑娘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畢竟是要在景府做事,陸小小可不想因為一些奇怪的矛盾讓她變成眾矢之的。
“煙兒不認識你,不會對你有任何看法。”嚴筠認真地想了想,說道。
那可真是怪事。陸小小決定找個機會問清楚,但現在的任務是要在景府和其他人搞好關系。
“嚴公子,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做的,盡管吩咐。”陸小小堆起笑容,亦步亦趨地跟在嚴筠的身後,臉上全是討好的神色。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希望這個嚴筠不是個難纏的角色。
但嚴筠卻像是根本瞧不見她似的,只是領著陸小小穿過正堂往後院走去。景府看著挺大,但後面只有幾個小院落,中間由一個不大的花園連線,此時花園中正傳來呼呼喝喝的聲音。
想必是景少正在晨練吧。見身前的嚴筠在院子外站定,陸小小不敢越距,也只得在他身後停了下來,有些好奇地伸長了脖子往裡瞧。但除了一抹紅色時隱時現,其他的都隱藏在整齊的枝葉後面,什麼也看不見。
也不知等了多久,陸小小簡直無聊得要蹲下身去數地上的螞蟻了,卻聽見嚴筠說話,“少爺,拿著玉佩的姑娘已經帶進來了。”
“徐娘沒告訴你要早些來嗎,現在都什麼時辰了。”景誠接過一旁的小廝遞上來的手巾,邊擦汗邊問陸小小,心情看不出是好是壞。
陸小小心裡一陣嘀咕,忍不住瞧了幾眼嚴筠,卻不敢發作,只好應聲道,“是我貪睡起晚了,以後一定會注意守時。”
景誠沒有繼續追究她遲到的事情,轉頭道,“煙兒,你連夜奔波也累了,今日就好好休息。明日起辛苦些,把該教的都教給她,有什麼事和嚴筠一塊兒處理即可。”
“是,少爺。”陸小小聞聲抬起頭來,景誠身後跟著的不是剛才那個紅衣姑娘又是誰,她早他們一步到了這裡,看來應該是景少身邊的貼身丫環。
原來她叫煙兒,名字和模樣都一樣的美,就是性子古怪了些。
煙兒和嚴筠皆是頭也不回地走掉了,只剩下陸小小獨自一人站在原地,她不知何去何從,顯得有些迷茫。
景誠經過她的身邊,語氣淡淡地道,“你隨我來,有些事需要告訴你。”
二人來到書房,陸小小望著滿滿當當一書櫃的書籍,情不自禁地贊嘆了一聲。小時候她總是顛沛流離在外,整日為了溫飽奔波,只是偶爾閑下來聽酒樓裡說書人講講故事。後來有機會在學堂打雜,便常常偷懶跑去偷聽夫子講學,還學會寫自己的名字。對於那些學識淵博的人,她是十分敬佩和羨慕的。
景誠暗中將陸小小的神情記在心裡,隨口道,“既然你今日到了我府上,說明你已經下定決心接下我要你做的任務,希望在任務未完成之前,你需謹記你的承諾,絕對不可中途反悔。”
陸小小點頭稱是,“也希望事成之後,景少能兌現自己的承諾。”
睨了她一眼,景誠不置可否,道,“在把任務告訴你之前,我希望你我之間能坦誠一些。”
這話的意思……
陸小小還未反應過來,景誠接下去又道,“十二年前,你……可曾去過曇城南邊的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