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娘見陸小小問起兩位公子,便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遞給陸小小,“這塊玉佩是景少讓我轉交給你的,說是陸姑娘這三日只管在香滿樓休息,三日後可拿著這塊玉佩去景府找他。”
“什麼,景少他們走了?”陸小小心裡有些驚訝,伸手接下了玉佩。
他們不是有求於她麼,為什麼突然就這樣急著走了,還丟下她一個人在這裡。
“既然景少交代我的事已經做完了,我便走了。若有什麼想知道的,可以到後院找我。”徐娘並不好奇他們三人之間有什麼協定,在把玉佩交給了陸小小之後,她便轉身離開。
陸小小無言站在雅間門口,低頭看著手裡的玉佩。這塊玉通體呈翠綠的碧色,大概手掌大小,中間雕著一隻神采俊朗的大鳥,在大鳥的爪子下有一個好看的景字。
這塊玉佩大概是景誠的貼身信物,邊角被摩挲的十分光滑,看來景少十分喜愛這塊玉佩。陸小小仔細地收好玉佩,想起剛才徐娘說過有事可以找她,便提起裙角,匆匆下樓去了。
樓下靜悄悄的,大概是夥計們都睡下了。陸小小一個人在偌大的香滿樓裡漫無目的地走動,終於沿著廚房找到了後院。
院子中間有一棵桂樹,樹下擺著兩張躺椅和一張小桌,桌上放著一壺酒和兩只漂亮的小酒杯,徐娘愜意地靠在躺椅上,有一下沒一下地來回搖晃著。
“徐娘好雅興,這麼晚了還在這坐著喝酒。”陸小小腆著臉在椅子邊坐下來,帶著諂媚的笑容看向徐娘。
看樣子,徐娘該是特意等候著陸小小的。見陸小小是這樣的表情,忍不住笑出聲來,“你有話說便說了,幹嘛這樣看著我?”
陸小小不好意思地說道,“只是吃飯時問徐娘的話,徐娘一個字都沒有說呢。”
徐娘直直地盯著陸小小,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我就說說所認識的江陵城主,景誠景少爺。他是一個言出必行做大事的人,不好權色,更不喜歡被人算計。別以為你能聰明到算計他,但最後你會發現,吃虧的人最終還是你自己。他雖到江陵才兩年時間,卻能把江陵治理的井井有條,江陵這麼大,作奸犯科之事卻是大大減少,這也是江陵這兩年來變得愈加繁華的原因。”
做大事?能做什麼大事,只要不做壞事,她也不在乎他能做什麼大事。難不成,他還能位居高位,當皇帝身邊的紅人嗎?
頓了頓,徐娘又道,“據說景少爺到江陵之前是個商人,但既然能成為江陵城主,想必也是有幾分能力的。像他這樣腰纏萬貫,又英俊瀟灑的小生,自然是許多待字閨中的姑娘家心中掛念的人。”
“是啊是啊,他早已是待嫁姑娘家的意中人了。”沒有太在意徐娘說的話,陸小小卻是一直在心裡打著她自己的小算盤。
沒想到景少到江陵之前還是商人?這樣看來,這個城主的職位怕是花了不少銀錢捐來的吧,一個捐來的官能有多大能耐,更何況,對付這種人她有的是辦法。
陸小小心下暗暗鬆了口氣。
徐娘見她心不在焉,問道,“所以,陸姑娘是真的看上了景少吧?”
“徐娘真是……說笑話了。”陸小小羞得低下頭,自從知道景誠是江陵城主之後,她確實有想過,如果能進了景少的家門,做一個堂堂城主夫人,豈不是美哉。
徐娘看著陸小小的臉上飛起兩朵紅霞,卻突然收起笑容正了神色,“即便如此,但徐娘還是有些不太中聽的話,想告訴陸姑娘。有些人並不是如表面看著那樣風光,也不是什麼人都能一飛沖天,躍上枝頭當鳳凰的。”
陸小小被這話一驚,抬頭看向徐娘的面色,知道她說的並沒有錯。這算是徐娘的好意,警告她不要做非分之想。
“唉……我是為了你好。”徐娘知道自己說話太直,陸小小的模樣怕是在心裡有些別扭。但這是事實,所謂門當戶對,總是有些道理的。
更何況,她覺得景少身邊,本就不應該出現像陸小小這樣的姑娘。
為了她好?陸小小語塞。當城主夫人這樣的事,自然只是她的美好願望,但她還是分得清什麼是夢什麼是現實。可是見了徐娘這樣的態度,她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為了一點點唾手可得的利益,把自己推向了一個深不可測的懸崖之外。
看到陸小小患得患失的模樣,徐娘以為她傷了心,欲言又止,最後只是道,“陸姑娘,我覺得與你投緣,就再好心勸你一句,若你想在景少身邊做事,你最好做到不該聽的不聽,不該看的不看,不該問的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