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糖對著影三兒眨了眨眼,暗自用力一推,看著它帶著宿白硯整個人化為煙霧徹底消失。
原本刺穿他琵琶骨的銀色鎖鏈也跟著不翼而飛。
呼……總算是走了。
“追!絕對不能讓他活著逃回魔族!”
追毛線啊追!哪個這麼討人厭!
滿面煩躁的黎糖餘光一掃,掃到發號施令掌門。
……怎麼是雪染的爹爹,好煩。
“掌門師兄!”柳胥舟的聲音響起,制止道:“追不上的,別追了。”
掌門動作一頓。
還不等她想完,柳胥舟、宋憑等人一溜煙跑到她跟前,黎糖被一陣輕柔的力量包裹住,被抱到柳胥舟懷中。
感受著師尊整個身體的顫抖,黎糖愧疚心起,但隨即想到快被打死的宿白硯,一股無形的鬱悶湧起。
不知怎麼面對他們,更不知醒來之後如何解釋,自己壓根沒受傷是一回事,宿白硯臨走前那個吻又是一回事。
這個笨蛋,走都走了還給她添堵!
現在好了,紙包不住火,他倆的姦情還是被發現了。
完了完了,這次被發現的後果可嚴重多了,同女孩兒談戀愛被發現與同魔族談戀愛被發現,這兩者相比較起來,怎麼看都是後者更嚴重些吧?
這麼一想,黎糖感覺自己都開始頭暈起來,愁的眼前一黑,竟真的暈了過去。
……
等她再度醒來,看到的是熟悉的床幔。
粉粉嫩嫩的,是她自己的房間。
屋內輕煙嫋嫋,一股平淡的清甜香氣沖淡了屋內的血腥氣,不知是何人在她屋裡焚香。
失神著,一道沉悶的聲音自她頭頂不合時宜的響起:“醒了?”
黎糖思緒瞬間收攏,有些躡手躡腳起來。
“師尊……”
“呵。”一聲冷笑暴露了來人的怒意。
“為師真是沒想到,予你在關鍵時刻的保命之物,竟被你拿來救了魔族,你倒是本事大的很,欺瞞了我們所有人。
若不是為師後來親自替你療傷把脈,還真是要被你騙過去了。”
黎糖緩慢拉來床幔,有些尷尬。
“啊這,師尊……您別生氣嘛……徒兒知道錯了……”
冷淡的瞥她一眼,柳胥舟沒有說話。
黎糖知道他是在等她的解釋,她怎麼從禁閉室逃出來的解釋以及……那個吻的解釋。
尷尬的笑了笑,黎糖仔細觀察著自家師尊的神色:“師尊……禁閉室,禁閉室的地基打挺深,但是有一句話說得好,只要鋤頭揮的好,沒有牆頭挖不倒。”
柳胥舟表情更冷:“哦,怎麼,那按照這樣說來,為師還要誇誇你嘍?”
撓了撓頭,黎糖裝傻:“呃,倒也……倒也不必……”
白了她一眼,柳胥舟冷臉問道:“別給我得了便宜還賣乖,遮遮掩掩妄想糊弄過去,老實交代,你同那個魔族,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