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律滿臉不耐煩,她皺著眉頭松開腳。
路祁一愣,這女魔頭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真的就這麼放開他了?
一瞬間,他還有點不習慣,不過既然她能聽得懂人話了,也算有進步,他就勉為其難不和她計較了吧。
路祁決定自己給自己一個臺階下:“那個,既然你知道錯了,我就不和你生q——哎呦!”
話還沒說完,就見阿律翻著白眼一圈朝著臉上揍過來,他躲避不及,又捱了一下。
頓了頓,抵了抵後槽牙,感受著口腔裡充斥著的濃烈血腥味兒,路祁面上的表情一點一點冷了下去。
在阿律又一巴掌襲來的瞬間,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路祁到底是個男人,雖然修煉方向不比阿律大開大合,但在兩人皆沒有靈力傍身的前提下,僅僅憑借個人力量,他想要遏制住阿律易如反掌。
更別說阿律幾乎不會任何招式。
“我說,你有點過分了吧,江律道友。”
他俊秀精緻的五官泛著點點冷意。
他只是不願和她起正面沖突,又不是真的打不過她,雖然靈力是不及她一些,但要真論起別的法子,阿律絕不是他的對手。
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阿律微愣,可隨即,冷意更甚,在路祁盯著她時,淬不及防伸出空閑的另一隻手——
“啪!”
極其響亮的一道巴掌聲驚醒了趴在桌子上蜷縮成一團,用尾巴當被子的蒼樂。
他一雙精明的狗眼瞬間瞪的溜圓,剛想叫一聲打斷這場暴力戰事,就被路祁瞥來的一道目光制止。
嘴角微微抽搐,蒼樂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卻沒再幹預,繼續趴在桌子上,把眼前的場景當個樂子看,尾巴一搖一擺。
路祁被打的臉頰偏向一側,一個緋紅的五指印記逐漸顯形。
牙齒被磨的咯咯作響,他嘴角溢位一點鮮血。森然的看向阿律。
兩個人就這樣盯著對方,誰也沒先出聲,微妙的氣氛直到黎糖覺得不對勁,帶著宿白硯上樓來看的時候才被堪堪打破。
她看了看壯烈犧牲的門自己看著像是被淩辱了的路祁,又看了看桌子上悠閑旁觀的蒼樂,表情有一瞬間的意外。
聯想到什麼,她急忙拉開阿律,小聲道:“阿律,這是你打的?你怎麼好端端的欺負人家?路祁也沒欺負你呀?”
阿律定定的看著黎糖,肯定道:“欺負了,他欺負了。”
黎糖:“?!”
這……倒也不是不可能。
實在很難不讓黎糖多想,畢竟平時有靈力都是阿律欺負路祁,如今情況反過來了,不擔心路祁會趁人之危趁機報複才是不對勁。
所以,難道路祁真的在她不在場的這段時間裡欺負阿律了?!
根據她對阿律的瞭解,這丫頭不會輕易對人動手的,每次出手都有原因。
身後的宿白硯漫不經心的掃視眾人一週,淡淡收回目光。
他十分貼心的向前挪了一步,用靈力將門補上,防止事情鬧大被人找上來。
當然,更重要的是,莫要讓外面的某個家夥看了笑話才是。
做完這一切,他抱臂靠在雕花木窗旁,微微闔眼,揚起下頜,顱頂抵住木製雕花,幾根修長指節有一下沒一下的輕磕臂彎,姿態悠閑。
然而屋內的幾人就沒他這麼好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