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戴滿珠翠的發髻磕在路祁唇畔,一看就是用了很大力氣,路祁的下唇猛地磕在牙齒上,可憐的嘴巴腹背受敵,很快一股血腥味就溢滿整個口腔。
路祁一頓,當即想要慘叫出聲,奈何一睜眼這麼多人在場,他實在沒好意思,礙於兩人目前在大長老面前扮演的角色,反手把阿律按進懷裡,裝作一副親暱的樣子,實則在她耳邊小聲的咬牙切齒。
“江律,你要氣死我,我真是佩服你,怎麼連個人的位置都……嗯?受傷了?”
路祁語調越來越怪,在看向阿律有點別扭的腳裸後停了聲。
她在方才沒控制住速度撞上來時腳腕好像卡到了沉重的矮幾縫隙裡,摔下來時沒能抽出去,應當是那時候崴到了。
阿律疼得小臉煞白,看向他,剛想說什麼,轉而餘光看見旁邊一臉深意的大長老,想起自己答應要配合他,沉默了一下,沒說話。
只是重新抬起頭來看黎糖時,眸中多了一抹茫然無措。
以前這樣,糖糖都能,接住她的,她今天,怎麼了?
宿白硯動作很快,也很輕,除了黎糖本人,幾乎沒什麼人能察覺出是他主動將人挪了位置。
黎糖看著阿律砸向路祁,心中一緊,她距離他們近,自然聽到也看到了阿律受傷的事。
黎糖心裡有點著急,她想走過去把阿律帶回來,身旁小師妹的手卻一直緊緊箍著她。
“白白?”
宿白硯斂眉,聲音溫柔卻帶著些許的不可抗拒:“師姐,你不疼了嗎,一個人可以走動了?還能再照顧一個腿受傷的阿律嗎?”
黎糖聞言,有些尷尬的撓撓頭。
是啊,她此刻還有能耐關心別人,她自己也才剛讓人……呃,站都站不穩,貿然讓阿律過來,只是平白再添一個傷患罷了。
黎糖再次把目光移向阿律旁邊的這位少族長,帶著審視的意味。
看這人面相輕佻,和她家阿律長相完全是兩個型別,阿律這麼單純,都沒和除了她以外的什麼人說過話,這男的不會是把阿律騙了給他當妻子,等到後面厭倦了又想隨意打殺了吧?
凡間的話本子可沒少這麼寫!
黎糖心裡莫名有些擔心,她雖然也沒找過道侶,但勝在知識儲備量大,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解決自己的事一團亂麻,但處理別人的感情糾紛她可是一把好手。
帶著護崽的思維,她看向這位少族長的目光不由得幽深起來。
倒是宿白硯看出了她的想法,將唇湊過來,湊到她耳畔,溫熱的呼吸打在上面,黎糖癢癢的。
“師姐不用擔心,阿律雖不太會招式,但實力卻不弱,海妖一族不擅近戰,他打不過阿律的。
更何況,能看出來,阿律不喜歡他,兩人之間氛圍也很微妙,現在如此,可能是與他有什麼約定,等回了清瀾宗便沒事了。”
宿白硯三言兩語便向黎糖說明瞭他的看法,黎糖沉思著,認同的點點頭,是了。
阿律心智不全,就是真的喜歡這個莫名其妙的海妖一族少族長,她也是不會讓她一個人待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的,別說還很可能只是做了什麼約定,就算是那少族長真的喜歡阿律,他倆是兩情相悅,那也得給她入贅清瀾宗,把人放在她眼皮子底下好好看著!
她可是極其護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