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阿律用那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路祁反倒說不出什麼刻薄的話。
還……挺好看的。
他不自然的移開視線,重重咳嗽了聲,對著兩名侍女道:“你們日後就暫時跟在她身旁,現下我們要去見大長老,先去通報吧。”
其中一名侍女目光在兩人身上游離,半晌,謹慎發出疑問:“那個……奴婢們應該,怎麼稱呼這位姑娘?”
怎麼稱呼?
路祁暗暗用餘光掃了一眼這個站在旁邊不出聲,安靜的像個漂亮擺件的小寶石樹。
見她沒什麼反應,心裡也拿捏不準這個分寸。
該怎麼說才能既達成目的,又不捱打呢?
雖然兩人先前已經商議過當一段時間的假未婚道侶,阿律雖然不理解道侶是什麼,卻也滿口答應。
但路祁在這短短一日半的時間內,因為說錯話導致被揍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了,他屬實是不想在侍女面前丟臉。
深思熟慮後,他悄悄伸出一條胳膊,虛虛攬住阿律的肩,見她沒什麼反應,這才對著侍女暗示。
“你們看不出來麼?能和我一起去見大長老的女子,該怎麼稱呼,還需要我教?”
兩名侍女相互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深意。
“奴婢們明白了。”
“好了,去傳話吧,我們一會兒便到。”
……
兩名侍女走後,路祁和阿律再三確認:“你不要忘記答應我的事,千萬不能後悔!千萬不能後悔!”
阿律皺眉:“知道,囉嗦。”
路祁還不放心,想了想,他道:“你一定要按照我先前和你對好的說辭說昂,至於你家黎糖那邊你放心,我昨晚已經派人拖住了五祭司,他目前不出意外應該在和二祭司他們修補海牢,沒空去禍害小姑娘的。
計劃很成功,黎糖不會有事的,只要你安安穩穩配合我,我答應你,見完長老之後,我就親自進方寸,把那兩人帶出來,你可千萬……”
是的,路祁昨夜就派了人去給五祭司添堵,他也確實添堵成功了,只可惜宿白硯不知道這件事,為了保護好他魔息的移動血包,他在五祭司辛勞工作期間,就從源頭上把問題解決了。
本來割下五祭司的腦袋是為了給黎糖解恨,沒想到一開殿門,卻發現,黎糖居然——
阿律被他說的開始不耐煩了。
五指緊捏成拳。
不過路祁這次學會預判了,他飛速躲過阿律的拳頭,抱頭鼠竄,最後一次補充:“我們還是再對一遍詞吧,我真的怕你漏信啊!”
看著他滿地亂竄的樣子,阿律被逗樂,短暫的笑了一下。
沒有再去追他,只是慢慢低下頭,緩緩出聲:“知道了,別吵,頭痛。”
阿律忽的皺起眉頭。
頭痛。
是了,不是路祁的錯覺,阿律確實和在清瀾宗的時候不一樣了。
總打他是因為,最近,自從遇見了路祁,她的頭也不知為何,時不時的就要痛上一下,再加上路祁實在多嘴,每痛一下,阿律就忍不住要對他動手。
那邊,路祁耳朵靈敏,自然聽見了她小聲的呢喃。
他忽然湊過去,認真的看著她。
“頭痛?好預兆啊,話說,我總感覺你好像比我剛認識你時,反應快了不少,尤其是,在我說話的時候,明顯感覺你好像能更快思考出我的意思了。
就像剛才,你也沒那麼一根筋了嘛。”
阿律下意識皺眉:“你才,一根筋。”
路祁:“不錯啊,真的有進步唉,一根筋都能這麼快反應出來是在罵你了呢!”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