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好像過去了好久好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海浪似乎不是一股腦的,它會分階段性的沖刺一波,平靜一波,再迎來更激烈的沖浪。
一輪一輪的,也不知道過去了幾輪……
黎糖又累又困,她真的好奇怪,這浪是永遠不會停嗎?
這木板上的刺是非紮她不可嗎?
她已經不熱了呀,她的病已經好了呀,這場夢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呀,她真的好累,這個地方好危險,她給沒找到師妹呢……
嗚嗚嗚……
記憶裡,黎糖發現自己好像一直在哭。
口中也分不清到底是在現實還是夢裡,哭喊著一個個“不”字。
隨著一波一波浪潮,她只覺得自己被灌了好多口海水,腥腥鹹鹹的,特別難喝。
肚子也因為喝多了海水一點一點鼓起來,撐的黎糖有點想吐。
終於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靠岸了。
現實和夢境似乎堆疊起來,黎糖腦子裡面空空一片,用來覆眼的黑紗不知何時被海浪沖散了。
迷迷糊糊中,她困得不行,略微掀起眼皮,瞥向身前人。
黎糖:“……?”
不是,等等?
這個男人怎麼和她師妹長的這麼像?
黎糖其實沒看清男人具體長什麼樣,她只看到了這人的側臉,也僅僅只有一瞬間。
原本想叫住這個人,至少看看他全貌長什麼樣,但她實在太困了,也很累,全身上下完全使不上一點力氣,又酸又痛的,索性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算了算了,不重要,好看的人長的都差不多,她也只是看了一眼罷了,興許是看錯了呢。
就先睡覺吧,實在是太困了。
眼睛一閉,她實在受不住,睡了過去。
……
床下,宿白硯眸光微眯,看著床上躺著的某個吃幹抹淨後連人都不認的家夥,都要氣笑了。
他充當了她的解藥,雖然本來也沒指望黎糖能說什麼亦或是認出來,卻也沒想過她居然連看都不仔細看一眼。
小沒良心的。
宿白硯目光微轉,從她白暫又不失紅潤的小臉兒上一點一點往下移,最終停在了黎糖那哪怕躺著,凸起也分外明顯的小腹上。
罕見的,宿白硯眸光一頓,躲閃著移開視線,替黎糖蓋了一床被子,徹底將其遮住。
倒也不是他刻意想讓黎糖懷上他的孩子,只是這龍鳳燭的藥性霸道,若是想要解的徹底,必須得將種子完全埋進去,埋夠起碼一個時辰。
好在他的本體也不是什麼好生育的血脈,倒是不至於讓黎糖一次就中。
做好一切,宿白硯把目光轉向地上的腦袋,眸色微冷。
心念一動,掌心魔息湧動的瞬間,他略微有些詫異的看過去——
元陽已洩,魔息這麼消耗下去,理應弱了不少,可為何……
他體內的魔息,反而還增加了如此之多?
想到什麼,宿白硯重新將視線挪回黎糖身上。
三兩步走過去,從被窩裡緩緩拉出黎糖的手,探了一道魔息進去。
這邊,黎糖睡得安穩,另一邊就頗有些雞飛狗跳的意味了。
“喂,我,穿什麼?”
豪華無比的真實海妖宮內,剛從湯池裡走出來的阿律眸色平平,認真的詢問背對著她,動作仔細的為自己臉上傷口塗藥的路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