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糖猛地被這聲師姐拉回了些許神智,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在做什麼。
短暫的呆滯過後,她心底湧上一陣強烈的羞澀、愧疚,以及……要沖天的委屈。
黎糖忍不住小聲的嗚嗚哭起來。
她小心翼翼地縮回了圈住宿白硯後頸的手,想要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勉強剋制著自己身體裡火燒一般的難受,默默爬到床腳一個距離小師妹最遠的位置,將自己團吧團吧縮起來。整個人因為藥力的原因,濕漉漉的,像是剛剛從水裡面撈出來似的。
身上罩著的那層薄紗都被浸了個透,原本朦朧的白紗,深一把淺一把,現在看著更加奇怪了……
宿白硯用術法隱藏的喉結上下滾動,默默轉過頭去,不再看她。
過了一會兒,倒是黎糖先忍不住了。
“嗚嗚師妹啊,藥力害人啊,我實在是受不了了,但是我只能等死了……”
她又把關於黑紗和香燭混合使用的事,告訴了她信任的小師妹,本來只是想著倒倒苦水,吐吐黑泥,卻沒想到說完之後一抽一抽,哭的更大聲了。
“師妹,我不想死啊……你能不能現在幫我給師尊傳個信兒,讓他來救救我們?”
宿白硯:“師姐,現在靈力被封,這座宮殿裡又設了靈氣遮蔽陣法,訊息是傳不出去的。”
“啊?那怎麼辦呀……”黎塘抬起頭來,淚眼朦朧地盯著宿白硯看去,這一看不要緊,她眼尖的發現了一個一直被她選擇性忽略的東西。
“師妹……你,你手裡提著的,那是什麼東西?”黎糖看清之後,表情有點驚悚。
她沒有看錯的話,那應該是……一把頭發?
頭發?蘇白硯手上哪來的這麼大一把頭發?
難怪剛才她要師妹抱自己的時候,師妹沒動靜,感情是佔著手呢?
床沿,宿白硯眸光微動,將手裡提著的那顆人頭拋在了一邊,刻意沒有拿出來讓黎糖看見。
他欺身上前堵住了黎塘的視線,給雙手施了除塵訣,又拿出一張幹淨帕子仔細擦了擦手。
慢條斯理:“師姐不必擔心,這只是祭司大人送給我們的小禮物罷了。”
“啊?”
黎糖聲音帶著顫抖,對這話的可信度為零,但由於說這話的人是小師妹,信任度又悄悄往上增加了百分之七十。
內心深處覺得再往下追究這件事情,自己不一定會好受,她選擇不繼續想,不給自己添堵了。
“行吧……那我們現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可怎麼辦啊?我感覺我再不解決就要死掉了……師妹。”
宿白硯眸光閃過一絲幽深,抬眸看向旁邊桌子上燃燒了一半的龍鳳燭。
……只有一半?
難怪她還能忍到現在。
龍鳳燭這東西,魔域並不少見,畢竟那群蠢貨們經常用這東西。
想了想,宿白硯開口:“師姐,這香只有一半,且並沒有燃完,效果應該也並不像整根那麼霸道,裡面還是有操作空……”
黎糖又燒迷糊了,一聽他這話,整個人都興奮起來,腦子昏昏沉沉。
效果減半……那是不是對指定物件的約束力也沒那麼大啦?
她可以找別人啦?她不用死啦?!
“真的……真的嗎?太好啦,那你幫我找個人來吧,求求了,只有一個要求,要帥的,一定要帥的!”
宿白硯微微挑眉,眉眼間流露出一絲輕微的不滿。
想找別人?
她好像,理解錯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