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的摸了摸她的臉,一字一頓:“有,點兒疼,嗯,還好,看見糖糖,就不,痛啦。”
黎糖剛要松一口氣,鼻尖卻猛地嗅到一股濃烈的血腥氣,低頭一看,阿律的嘴角溢位一抹血絲。
黎糖頓時瞪大雙眼,急忙從腰間荷包裡拿出一粒黑色藥丸給她塞進口中。
手指搭上她的脈搏。
沒過一會兒,黎糖一下子擰眉:“師妹,你來一下。”
宿白硯聽話的走上前,從黎糖手中接過阿律,將她放平躺在地上。
黎糖掐訣,淡粉色的靈力沖天而去:“你先幫我照看她一下,我餵了藥,保住了阿律的心脈,剛才通知了醫堂的人,他們應該很快就來了,你注意些。”
阿律的情況不太好,剛才那一腳好像傷到了她的五髒六腑。
她抬眼,望向方才踹了少女一腳的男人,前所未有的冷色充斥了整個眼眸。
“白泉,你下手也未免太重了些!阿律只是沒看清路撞了你一下,你為何要傷她性命!”
周圍人聞言,一片唏噓之色。
那個名叫白泉的男人個頭不高,駝背,一雙三角眼看著便讓人倒胃口,心生嫌惡。
平日裡的作風也是奇差無比,今日之事傳出來,是個人也知道他是存心挑事。欺負人!
但白泉開頭不小,沒人敢站出來多說什麼,生怕引火燒身。
眼看著周圍人不善的視線投來,白泉一陣惱火,他不耐的呵斥黎糖:“也就你會拿一個傻子當寶!誰叫她走路不長眼睛,硬要往我身上撞?!今日撞到我,只能算她倒黴!”
黎糖看他這副樣子,冷笑一聲。
“她撞到你,只能是無心之舉,而你踹的她五髒六腑都移了位置,這是存心,算是鬥毆!你可知這事兒若是讓執法堂的長老們知道了,是會怪她還是會懲戒你呢?”
聽了她的話,白泉還沒反應,身後跟著的幾個狗腿子卻率先跳出來,一臉的不屑。
“我說黎大小姐,你可別忘了,我們老大是法尊坐下最小的弟子,年紀輕輕已經是築基九層的修為,甩你不知道幾條街!你說執法堂的長老是會站在誰那邊呢?”
好啊……他們居然敢拿關系壓人!
眾目睽睽之下,黎糖被氣的兩眼通紅,柳胥舟與執法堂關系平平,只能算得上是不交惡,這件事若是真的鬧上去還真不知道是誰吃虧。
這時,哄鬧一片的人群裡忽然傳來一道嚴厲的聲音:“都讓開!是何人在這裡鬧事?”
那人似乎是頗有身份,人群替他默默讓開了一條路。
白泉看到他,眸光一亮:“三長老!”
他將那人簇擁到自己身邊,三言兩語與他說清楚這邊發生了何事,他歪曲事實,言辭激烈,不一會兒就聽得那個“三長老”眉頭一皺。
那白泉添油加醋還嫌不夠,暗搓搓往三長老手上塞了一塊極品靈石。
一道精明的光亮在他眸中劃過,三長老摸著自己的胡須,看向黎糖。
“黎丫頭,聽起來是你這個朋友無禮在先,你白師兄只是略施小懲,同門之間難免有些摩擦,此等小事,你就不要計較了吧。”
黎糖皺眉,這個三長老是執法堂的三位掌事人中最末位的一個,為人貪財好色,全靠和掌門的關系坐到了這個位置上。
白泉方才給他塞靈石的動作雖然小,卻也不是沒人看見。
黎糖咬牙,握緊了拳頭。
身後忽然有人抓了抓她的手臂,黎糖回頭,就見她溫柔貌美的蘇白硯小師妹溫聲湊近她耳邊:“師姐,他是有錢,可你,也不缺呀。”
黎糖沉默。
是,她不缺,但是她不想把錢拿來賄賂三長老這種貨色。
讓她想想……這件事,還能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