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糖見他這樣,嘆了口氣。
總之,她心意已決:“好了大師兄,你去忙自己的事吧,這次除魔回來想必也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晚些時候要是能抽空將去秘境要帶的東西告訴我的話,那就太好了,沒空也沒關系,我自己去問問雪染她們也行。
嗷,對了,蘇師妹的見面禮,師兄若是也想送她的話不用和我準備同一份,也不用很貴重,她身子弱,送個適合她的就行。”
最後這些話是根據宋憑上面說的“蘇師妹也是我們的師妹,沒道理讓你一個人做東西”這句回的。
黎糖想著,大師兄有這份心,應當也是很喜歡小師妹的,他們師兄妹倆之間有些生疏,或許送個見面禮能夠緩和一下兩人的關系。
末了,黎糖感嘆一句,大師兄真是太有情商了。
見黎糖這麼說,宋憑終究沒有再阻止。
“嗯,蘇師妹的見面禮我會準備的。”
黎糖急著回去看看蘇白硯怎麼樣了,就沒留他下來一起吃飯,兩人打過招呼,便互相分道揚鑣。
屋內,宿白硯百無聊賴的把玩著自己的頭發,白天這裡設了陣法,他的魔力被限制到幾乎沒有,五感頂多與普通人相比稍強一些。
但黎糖特意不想打擾他,跑的挺遠,以至於她和宋憑說的話他一句也沒聽見。
眉宇間升起一抹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煩躁,加之被牢牢裹住,宿白硯熱的很,剛要掀開被子坐起來透透氣,門口便響起一整開門的響動。
他飛速躺回去,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表情也一變,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絲毫不見他半點僵硬。
似乎迷迷糊糊睜開眼,黎糖看看自己可憐巴巴的小師妹正期期艾艾的望著她,口中弱弱的喊:“師姐……”
黎糖一瞬間心都化了,坐在她旁邊,給她掖好被角,還嫌不夠,從櫃子裡抱出一床冬天換著用的棉被,密不透風的蓋在蘇白硯身上。
“昨天晚上估計是出去換月事帶的時候吹了風。涼到了,今日才這般疼痛難忍,你先蓋好昂,手伸出來,我給你傳點靈力。”
感受著身上不能承受之熱,宿白硯:“……”
他弱弱伸出手,悄悄將被子踢開一塊。
“多謝師姐,勞煩師姐替我疏導靈力了。”
宿白硯不怕被黎糖發現,魔修的經脈構造本就與常人不同,他又因為血脈原因魔靈兩道皆能修煉,所以哪怕來了這裡魔氣被封印,也絲毫不帶怕的。
除非他主動在眾人面色使用魔氣,否則單靠查驗,哪怕是當今劍道第一人柳胥舟來了,也查不出什麼,更別說黎糖這樣的半吊子。
倒是黎糖的身體他更為感興趣。
真正導致她短命的原因是她那正在逐漸潰爛的水木雙靈根,而按照她這莫名其妙能吸收他魔氣的身體反應來看,黎糖若是能徹底推翻靈脈換修魔。壽命一事便再不用擔心。
這種體質也是奇特,能夠魔靈雙修的人,除了宿白硯自己,他還真沒再見過。
黎糖身上該是有什麼秘密的,只可惜,她怕是不願這樣做。
那便沒法子了。黎糖的靈根爛的厲害,這麼多年下來早已根深蒂固,哪怕用再好的靈藥,也是螳臂擋車,浮游撼樹,治標不治本,即使能夠延壽,也就是一兩年的光景。
這對於年僅十七的她而言未免也太過殘忍。
黎糖抓著蘇白硯的手,仔細的為她輸送靈力,緩解肚子上的痛感。
考慮到蘇白硯還未真正入道,不適宜太多太澎湃的靈力入體,怕沖壞根基,黎糖更是牢牢控制著一股一股的細流。
半天下來,蘇白硯有沒有好受一點她不知道,她自己是累了個夠嗆。
適時的停頓休息,黎糖看著躺在床上被蒙了一頭香汗的自家小師妹,關切的問:“怎麼樣,你感覺有沒有好一些?”
除了熱還是熱,熱的快要死了的宿白硯弱弱一笑:“好多了師姐,不怎麼疼了,我們還是出去走一走吧,你不是說適量運動有利於緩解疼痛嗎?”
魔氣被陣法限制,他沒法子運功散熱,與普通人沒什麼太大差異,這大夏天的裹上兩層厚被子,經脈裡還有人傳輸源源不斷的熱氣,當真是一種折磨。
黎糖思考著這件事的可行性,最終摸了摸下巴,同意下來。
屋外,兩人挑陰涼地走,黎糖親暱的挽著宿白硯的胳膊,與他說話。
“過段時間琉璃宗會開一個秘境,我想去,你到時候就乖乖在峰頭上等著我,我這兩天先帶你去測一測靈根,然後把基礎的修煉方式講給你聽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