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字聽起來不太像名字,倒像是一個姓氏的統稱,難怪她一開始只告訴了自己她的表字。
不過聽起來也沒有師妹說的那麼不堪嘛。
黎糖不知道的是,當時宿白硯自己都不知道他假扮的那個人的名字,更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告訴她。
畢竟,萬一穿幫就得不償失了。
宋憑:“哦。”
黎糖站在一旁靜靜聽著,然而,宋憑之後,她半天沒聽見兩人再多說一個字。
黎糖:?
就哦?哦完了呢?就沒了麼?
她終於放棄,主動創造話題:“大師兄,師妹身子虛弱,我想帶她盡快進入修行,可惜我自己也是半吊子一個,實在是怕誤人子弟,不如……”你來?
宿白硯微笑著拍了拍她:“師姐不必自謙,我就覺得師姐很好很厲害,清潔術這種法術不用唸咒就可以瞬發,一定基礎很牢固,我想跟著你學呢。”
宋憑:“蘇師妹說得對,就是這樣,阿黎,你基礎很好,沒人比你更適合帶她入門,更何況,一月後琉璃宗境內有個小型秘境要開了,師尊讓我過去取些為你續命的東西,此事茲事體大,我得好好做些準備。”
一旁的宿白硯聞言,偏頭看向黎糖,明知故問:“續命?師姐,你怎麼了嗎?”
宿白硯其實大體知道情況,昨夜,他探查到黎糖丹田內貌似有個窟窿,窟窿外表被魔氣汙濁,正在逐漸往裡滲透。
魔氣將靈根也糟蹋了個厲害,難怪她修為一直這麼低,還與他一樣,隱隱有潰散的趨勢,從這方面看,他倆倒也算同病相連。
“嗷,這個啊,兩年前我不小心被魔物抓走,傷了靈根,得靠天財地寶續命,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
宿白硯:“這樣啊,師姐受難了,靈根受損這件事非同凡響,師姐還是不要大意的好,另外,師姐只有兩年前那次傷了靈根嗎?”
黎糖有點奇怪:“對呀,只有那次,師妹你問這個做什麼?”
宿白硯不動聲色的笑了笑:“關心師姐罷了。”
他低下頭,兩根修長的指節無意識的碰撞。
這可不太妙呢,據他探測,導致黎糖靈根潰散的傷是一處多年前的舊傷,兩年前這處魔氣沖撞靈根,其實並不嚴重,頂多隻是加快了舊傷的複發以及讓她的血被汙染而已,還遠遠到不了要命的程度。
不過看起來,柳胥舟是真的想給黎糖續命。
那股魔氣被一道墨綠色靈力結成屏障鎖在外面,短期內進不來,可若是一隻放任魔氣在外肆意沖撞,腐蝕了黎糖靈體,她照樣沒有多少年可活,若是他們說的續命與此事有關,那麼新舊疊加,黎糖恐怕……至多也只能活兩年。
畢竟治標不治本,若不盡快處理那出舊傷,黎糖喪命是遲早的事。
不過根據昨夜的探查,他倒是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一件,或許能徹底救了黎糖的事。
不過要救她破費心力,宿白硯才不會去做如此吃力不討好的事。
畢竟他並不關心她究竟能活多長時間,於他而言,黎糖只是一個他在清瀾宗很好用的盾牌。
兩年太長,說不定他很快就能找到伴生物,回歸魔域了呢。
黎糖欣慰的摸了摸小師妹的腦袋:“不用擔心,我死不了的,師尊和師兄們說,我最多還能再活二十年呢!”
她沒注意到,聽她這麼說完,旁邊宋憑眸中一閃而過的鬱色。
“真的嗎?師姐?”
宿白硯在兩人看不見的角度,嘴角勾起一抹諷刺,二十年,呵。
“對呀,還能有什麼問題?”師尊都這樣說。
宿白硯抬眸,玩味的看向宋憑。
方才宋憑的表情可沒有騙過他。
這個宋憑,他又知道什麼,怎麼不敢把真實狀況告訴黎糖呢?
是心虛還是心疼?
還有那個柳胥舟,這麼騙一個小姑娘,有意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