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雋搖了搖頭,戲謔道,“長公主殿下與其花時間精力對付我、殺我,不如去探查是何人害他中箭,那人才是公主該殺該剮之人。”
長公主美目微動,嗤了一聲道,“宋氏,從今往後莫要在本宮面前晃悠,否則本宮必讓你嘗一嘗這母子分離之苦。”
話罷,長公主便在美婢的伺候下上了她的攆轎。
如今,本就不喜歡她的長公主,想必對她更是厭惡了。
宋淩霜又瞪起了她的大眼睛凝視著秦雋,吼道,“秦雋!”
秦雋只是笑笑,雙手負在身後。
“此處不是說話之地,筍筍還在車上,莫讓他察覺到不對勁了。”
秦雋往前走了幾步,宋淩霜還是在原地生氣,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別過頭去,不理秦雋。
秦雋眉眼含笑道,“你若不走,我就和筍筍先走了,我家遠,這個時辰沒有車夫願意去的。”
秦雋這是在威脅她嗎?
竟然敢威脅她!
“好,秦雋!你別後悔!”
宋淩霜怒氣沖沖的上了車,發現筍筍已經沉沉睡去,只能繼續忍耐。
秦雋也上了車,剛坐下整理好官袍,猝不及防宋淩霜就往他右手臂咬去。
秦雋神色自若,沒有喊疼,也沒有皺眉。
見秦雋這副模樣,宋淩霜咬的更用力了些。
漸漸地,鮮血從秦雋右臂上流了下來,滑落到了秦雋手背,指尖,血珠滴滴答答的墜到了車的地毯上。
宋淩霜終是不忍心,漸漸的松開了她的貝齒,可眼淚就如散珠傾瀉而下,她就啜泣著,久久不能停下。
秦雋看她哭的那般自責難過,悄聲說道,“箐箐,倘若不解氣,再咬一口好嗎?別哭了。”
宋淩霜仍然低著頭一直哭著,也不理會秦雋任何的語言和表情。
車攆剛到秦府,秦雋就小心翼翼的用左手單手抱起筍筍,將筍筍安置在臥房後,二人去了秦雋的書房。
宋淩霜怒叱道,“秦雋,是你同崇意說了什麼他才要同我和離,要去戍邊的是嗎?”
秦雋則趁機將手上幹涸的血跡擦了幹淨,自行包紮好傷口,又換了一件紫色官袍。
“箐箐,無論你信不信,我從未動過害林崇意性命的心思,戍邊這件事的確在我意料之外。至於林襲大將軍受傷的事,牽連甚廣,因此陛下才會賜林崇意朔金甲,以防奸人。今日這事,是林崇意主動向我提起,我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宋淩霜白了秦雋一眼,似乎看穿了一切。
她輕笑了兩聲後道,“秦雋,你何時會如此聽林崇意的話,明明就是你步步為營籌謀好的,逼迫崇意寫下和離書,讓我恩將仇報,秦雋你為何要如此對我!這就是你說的皆大歡喜嗎?”
宋淩霜崩潰的朝秦雋喊道,“你就是要我和筍筍無家可歸,只能來找你!非要讓我日日受良心的折磨!”
書房內,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秦雋在短暫平複心緒後,耐心的同她解釋道,“箐箐,林崇意對你的心意不假,可林崇意不止有你,他有林家的希冀,有陛下的厚望,他自己也有馳騁疆場,保家衛國的願望,何況林襲重傷,他們還有父子之情,這便是時局。”
“我是找過林崇意要他與你和離,那是因為有別的緣故。”
秦雋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宋淩霜更加篤定,此事有秦雋的手筆。
宋淩霜窮追不捨的問道,“什麼緣故。”
秦雋思忖片刻答道,“不是什麼光彩的緣故。”
宋淩霜眼眸中對秦雋充滿了鄙夷,震驚,還有憤恨。
“秦雋,你拿我們的過往刺激崇意是嗎?”
秦雋聞言,眼眸震顫,難以置信的望著宋淩霜的眸子。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箐箐,你在胡說些什麼?我如何能將你我私密之事拿去同人談論,你將我秦雋當什麼人?”
宋淩霜也直視著秦雋,哭喊道,“那你告訴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