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姜初見孫師傅收拾好了東西就和小二要走了,趕緊抱著書跟上去。
“欸姑娘,你跟著我們作甚?”小二認得她,回頭看見她跑過來還特意停下來等她。
林姜初慢慢停下來緩了口氣揚著笑:“我是想來找會噴火的孫師傅。”
“哦,姑娘是想拜師嗎,但姑娘學不來這門手藝的,要吃很多苦的。”小二帶她走進一處小破落的宅院裡,孫師傅進屋裡了。
“我從小跟在師傅身邊了也沒能堅持下來,如今就只能跟在師傅身邊做些粗活。”
林姜初看著這處小小舊舊的宅院問出最關心的問題:“這門手藝能賺很多銀子嗎?”
小二忍不住笑出聲:”姑娘瞧瞧我們住的這個院子又小又破,要是能賺很多銀子都不用留在這兒了,而且我師傅從小就學氣功噴火,如今幾十年了,還是隻能賺碎銀幾兩。”
“姑娘是看見百姓給我們放了很多銅錢進碗裡,覺得我們能賺很多銀子吧?”
林姜初誠實地點頭。
“我師傅是酒樓裡招的人,每日有規定要表演幾場噴火,賺到的銀子呀,一大部分都是上交給掌櫃的,哪還有什麼銀子。”
小二說完就聽完孫師傅叫他進去:“姑娘先坐著,師傅叫我了。”
“好。”林姜初把書放在小木桌上,四處瞧瞧,院子裡有好多罐子,都長得黑漆漆的,她蹲下去打算湊近聞一下,還沒靠近就聞到了刺鼻的味道了,是煤油呀。
孫師傅出來時就看見這女娃娃蹲在地上聞煤油。
“姑娘是想來學老朽的氣功噴火嗎?”
“不是的,我只是好奇這是不是能賺很多銀子,還有,孫師傅每天喝這麼多煤油不會難受嗎?”她指著地上那一排排的煤油,聞著都難受,要怎麼喝下去呢?
不能賺到很多銀子卻要吃很多的苦。
“不是便好,姑娘是一個女子,不該吃苦的。”孫師傅讓她坐下:“喝下去自然是難受的,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小二沏好一壺茶端出來:“姑娘有所不知,我師傅一年到頭喝的煤油比米還多,最少也有一千斤,油堵在肚子裡哪能好受呀。”
“習慣便好,這門手藝傳承了幾千年,雖然不能賺到很多銀子,但起碼能溫飽肚子,勉強養家餬口,若是幸運,興許還能遇到能繼續傳承這門手藝的有緣人,同時,也是苦命人。”孫師傅端起茶喝了幾口。
“就是苦命人,要是有銀子誰會想來學這個呀,前幾年來了好幾十個最後都跑了。”小二沒好氣地道。
好吧,林姜初本來以為這麼多人看的噴火能賺到很多銀子,那她也可以去學噴火,她學東西最快了,就像話本子上教的東西,她一看就會了。
“那要怎麼把肚子裡的油吐出來呢?”
“我會給師傅熬藥,喝了之後差不多就能吐出來了,但這法子要吃很多苦,但也沒別的法子。”
“所以姑娘還是要打消這個念頭。”孫師傅笑了笑站了起來:“老朽接下來還有幾場表演,就不陪姑娘了。”
“孫師傅等等!”林姜初拿出一隻蠱蟲,想了想還是把手背在身後:“孫師傅怕蟲子嗎?”
“蟲子自然是不怕的。”孫師傅雖疑惑但還是如實道。
林姜初放心了,把手心的蠱蟲拿出來:“孫師傅,這是我養的蠱蟲,它最喜歡喝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興許可以幫孫師傅把肚子裡的煤油很快排出來,但它每日都需要鮮血來喂養,不多,一兩滴就好,孫師傅可以試試。”
“姑娘是苗疆人?”孫師傅問。
“嗯,但我不會輕易害人的。”到底是誰在謠傳苗疆人很歹毒,讓她知道了肯定狠狠收了他的蠱蟲!
孫師傅爽朗一笑:“我相信姑娘不會的,會也無妨,老朽年歲也不小了。”
小二年歲不大,所以還是怕的,見師傅就這麼讓蠱蟲鑽進他身體裡了,心裡一陣緊張,不一會兒,孫師傅就面露難色,急忙跑到一邊,低頭開始幹嘔,嘴裡吐出一口口的黑色煤油,小二見狀立馬倒水給他漱口。
“老朽對姑娘感激不盡,日後若有需要老朽幫忙,老朽必定傾囊相助。”孫師傅吐出肚子裡的煤油感覺整個人都舒服了不少,朝著她鞠躬行禮。
“姑娘也可以找我。”小二跟著道。
林姜初抿著唇靦腆地笑,實則眉眼都彎成月牙了:“孫師傅不必如此,舉手之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