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李文軒就喝沐川等人交代,讓他們暫時安頓在這裡,和梅花鎮這裡的鄉民保持好關系,不要借用武力欺人如何,然後就要和明珠動身前往臨安,沐川和矮胖子等人雖然也想去臨安,但是想到臨安是天子腳下,而且李文軒這一趟過去,主要還是他自己和兩個姑娘的私事,他們去的話不但幫不上忙,還是十分不便,也只好作罷。
李文軒和明珠經過梅花鎮離開了品劍山莊,不過兩人剛走不久,就有兩個少年人從小客棧中走了出來,這兩人一個看起來面色稍黑,不過十三四歲,但目光甚是明亮,眉宇間透著一股不服輸的神色,整個人都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一般。
另外一位,年紀稍大些,面容姣好,咋一看是翩翩少年郎,近看卻是能看出這是女子假扮,生生的一位俏姑娘,只不過這姑娘雖然俊俏,臉上卻掛著不少的怒氣。
兩人並騎往品劍山莊方向走去,少年問道:“姐……他已經走了,你現在去品劍山莊做什麼?”
女子不理她,少年又問道:“姐啊,你不會是想趁著他不在,去裡面叫個天翻地覆吧?那也得把大哥叫來啊,咱們倆怕是打不過。”
女子說道:“小雷子,你休要胡說,一會你聽我的話,上去敲門,問問那個……那個混蛋剛才是去了哪裡。”
少年嘆了口氣,說道:“姐啊,你自己去問不就成了,難為我一個小孩子做什麼?”
女子有點氣惱,不過看上去並不是因為小雷子生氣,但還是將火氣放在了他身上:“你抱怨什麼?姐姐叫你做點事,你就這麼多的怨言?”
少年嘀咕道:“也不知道是誰將我騙出家門的,我還以為去山上打獵,哪知道你把我拐到這裡……”
女子嬌喝道:“少廢話,直說,你去還是不去!”
“我去,我去……”少年有點害怕,盡管不情願,還是答應了,不過隨後又問道:“那他們問我是誰,我怎麼說啊。”
女子想了想,說道:“你就說,你姓丘!”
少年吐吐舌頭,道:“這麼難聽,算了,看在你晚上哭鼻子的份上,我就答應了。”
“胡說!誰哭鼻子了!”女子像是被揭穿了什麼事情一般,臉色暈紅。
少年說道:“好幾天了,天天晚上都能聽見你一邊說著他的名字,一會罵一會哭的,我都心疼……哎呦……姐……我不說了……你放開我耳朵啊……”
女子放開了少年的耳朵,心中卻是補了一句“我倒要看看你都在忙些什麼,究竟什麼時候來見我!”
李文軒不知道自己還沒踏上大宋疆土的時候,就已經有宋軍的探子發現他們這一路人馬身份怪異,將他們的行蹤以及相貌報到了當地的官府,然後在幾次核查傳遞之後,這份訊息又分散流傳了幾個地方,其中一處便是臨安城的嶽元帥府中,然後嶽盈嶽小姐,理所當然的也知道了這一訊息。
然後李文軒的行蹤可以說是盡在這位嶽小姐手中,但嶽盈卻說不上是歡喜還是憂愁。
她恨這人當初丟下自己,然後北赴上京。
她惱這個人這許多天來,連書信也沒傳來一封。
她氣這個人竟然在金國與自己爹爹的死對頭來往甚密,幾乎都成了一家子人。
不過,最讓她傷心的,卻是剛剛得到了一個訊息,這個人居然已經在上京和一個金國女子成親,她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麼想的,腦袋是壞掉了,還是他將自己完全忘記了。
知道這個訊息的那天,她一個人偷偷的哭了一整晚,感覺自己將來再也不會見他了,也再也不想見他了。可就在這時候,她的哥哥告訴她,那個人帶著一行人開始動身南下,而目的地應該就是江南。
她感覺剛剛死去的心又活了起來,不知道這個人為何南下,是為了自己,還是別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在這裡靜靜的等著,還是說去見他。
那位做哥哥的,看到妹妹如此,盡管有點不忍心,但還是將那個人帶著他的那位新妻子一起南下的訊息告訴了她。
於是,她的心再度更加難過了起來,決定自己就在臨安,哪裡都不去,看他是否會來找自己。可是,意外的是,那個人沒來找自己,卻是先繞過臨安去了紹興品劍山莊。
“難道他真的將自己忘記了,不打算來找自己了麼?”
她終於坐不住了,想到主動去尋他,但是想了想,還是騙了自己的小弟一起上路,她心裡恨透了那個家夥,可是每當自己小弟為自己生氣罵他的時候,心裡卻像針紮一般的痛,她都要訓斥自己的小弟幾句。
她在梅花鎮住了下來,只想看看這個人在做什麼,但知道了紹興知府要來為難那個人的時候,本來想著這個無情無義的人,就該讓他吃些苦頭,最好是被這位知府大人,關到牢裡受幾天的罪,不過這個想法沒過多久,就是心神不寧,快馬找到了自己的牛叔,讓牛叔出面幫忙。
牛叔便是牛將軍,牛將軍一聽是要他幫那個小子,氣不打一處來,當即就說要非要打算他的肋骨不可,可她卻是死活不答應,於是牛將軍只好作罷,不過卻是沒能幫上忙,反倒是抓住了意欲潛逃的知府大人。
現在嶽盈躲在距離品劍山莊不遠的樹林中,看著小雷子上前叫門,出來的答話的是個大漢,不過那大漢倒是很客氣,小雷子說了幾句之後就退了回來。
嶽盈忙上前問答:“他去哪了?”
“去臨安了。”
“去臨安做什麼?”
“聽說,好像……”
“快說!”
“是去找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