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野臺昔日雖為老族長的長子,族長之位的繼承人,但是一戰敗過之後,實力想必所剩無幾,如今能否借勢也難說。
李文軒與明珠將一番心思推演下來,卻是沒多少收獲,不免有些失望,此時唯一還算是如意的事情,就是這些克烈部的武士雖然排布的算得上是十步一崗,但是畢竟都是普通人,只是比較強壯一些,力氣大一點,使得一手差不多的拳腳。真正的說起功夫來,與李文軒還有明珠想比,卻是差的太遠。他們雖然人多,但李文軒和明珠想要在她麼身邊隱匿蹤跡卻不是什麼難事,不知道多少次,兩人就在這些守衛身邊丈餘之內飄然經過,這些守衛卻是沒有一個能察覺到半點不妥。
不過也並非一路順風,等兩人到了關押俘虜地方的外圍,卻是無法再靠近了,因為哪裡的守衛實在太多,比白天跟蹤來的時候多了一倍不止,而且一個個全都睜大了眼睛瞪著外面,放眼望去,四周沒有露出一個死角,面對這等場面。李文軒與明珠想要無聲無息的進去,就是輕功再好也沒用,除非能上天遁地。
一時間兩人都有點洩氣,但是就此折返卻又不甘心,特別是明珠,明珠現在急於知道依蘭公主的相關訊息,但西夏人那邊沒有公主的下落,在克烈部裡面也未曾聽說與依蘭公主相關的傳聞,所以入手的線索只能是這些被俘計程車兵了,現在如果有人能曉得公主的一絲資訊的話,也只能是他們。
明珠急的團團轉,幾次都想要殺進去,李文軒只是搖頭,兩人都知道如此絕對不可為,但是如此眼巴巴的再外面看著,也著實叫人著急。
就在兩人猶豫著是要繼續等待機會,還是先行折返,日後再圖時候,在遠處隱約傳來了幾聲馬嘶之聲。
草原部落中馬匹甚多,即便是最窮苦的人家也有那麼一兩匹馬,所以大晚上偶爾有些馬嘶之聲倒不是什麼奇怪之事。
不過這馬嘶之聲卻是由遠及近,並且還伴著牧人的叫喊,聽聲音很是驚慌,隨後循聲望去,只見一人一馬正從遠處向著關押俘虜的這邊靠近了過來。
不過這一人一馬卻是狼狽不堪,那匹馬甚是健壯,這樣的高頭大馬莫說在南方少見,就是在這部落中有的也不多,不過此時這馬匹不知道是被什麼給驚到了,狀若電路昂,時而前蹄並舉,時而後蹄齊躍,一會向前猛沖幾步,再過會又轉移猛轉著圈子,想要將它身上的騎士給顛下馬背。
李文軒自忖面對這樣的馬,自己早就被顛下了馬背,不過此時馬背上的那騎士,應對著如此瘋馬,倒也有幾分本事,雙手牢牢的抱住的馬的脖子,同時雙腳箍住馬身,身形下墜,盡管頭發披上,衣衫淩亂,始終不曾離開馬背上半點。
李文軒不禁點頭道:“這人的馬術當真不錯。”
明珠點點頭,隨後想了想又道:“這人只怕功夫也不錯,尋常騎士就是騎術再怎麼精純,但是畢竟人力有限,不能與馬匹比擬,我看這人要不是有十多年的功夫底子在,早就摔了下去。”
李文軒隨後也道:“嗯,你說的事,我只看他騎術好,卻是將這一層忘記了,還是你細心。”
聽到李文軒稱贊,明珠今晚上總算是露出了一個笑容。不過這笑容很快就被嚴肅替代,因為驚馬載著馬上的騎士,向她與李文軒的藏身之地奔了過來,如今李文軒與明珠是隱匿在一幹草垛之後,驚馬要是沖過來,兩人必定露陷。
李文軒摸起了一顆石子,若是驚馬再要靠近,就用飛石去打馬眼。
此時那些克烈部的守衛也被這一幕吸引了過來,這些遊牧部落,最崇敬的就是武力無雙的勇士,與騎術精湛的騎手。這一人一馬沖來的時候,這些守衛起先是小心提防的,不過隨後就看出了那匹馬是真的驚了,倒也不怎麼在意了,反而是打著呼哨,或者是喊話給馬上的騎士鼓勁,叫他收服這匹野馬。
驚馬距離李文軒與明珠越來越近,李文軒已經將手抬起,準備打出飛石的時候,那驚馬卻是將馬頭忽的一轉,然後直直的向克烈部的那些守衛沖了過去。
一匹驚馬情急之中奔跑的力道如何,這些從小就在馬背上過活的人自然是清楚的,看著一人一馬沖了過來,先是一愣,隨後就呼的散開了,大呼小叫的叫馬上的漢子將馬弄走,不過那漢子也是大呼小叫,他此時要是能將驚馬弄走,之前也不會闖到這裡了。
那驚馬看到了四散的守衛,似乎是更激發了它的瘋狂,低著腦袋,只管往那些守衛的身上壯。
這些守衛一時間講皇失措,狼狽不堪,不過不多時,也不知道是誰在一旁喊道:“大家快幫忙!”
很快,就有人取來了套馬索,幾番蒸騰下來,守衛被瘋馬撂倒了兩三個,不過五六個套馬索也套到了它的腦袋上,驚馬原地嘶鳴了幾聲,漸漸的沒了氣力,便站在原地不動了。
馬背上的漢子這次才松開了緊扣馬脖子的雙臂,從馬背上跳了下來,或許應該說是摔了下來,向這些守衛們連連道歉,隨後又是致謝,這些守衛看到這馬上漢子騎術不錯,倒也沒有為難他,反而樂意與其交談幾句,而那漢子更是為了表達心意,從馬鞍後的袋子中取了一些吃食送與了這些守衛。
另外一邊,就在剛才他們這些人合力制服驚馬的時候,兩個黑影就已經繞過了人群,從旁邊悄無聲息的越過的柵欄,隨後就沒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