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盈說道:“怎麼,你還敢埋怨我啊?那算了,我現在休息去了。”
李文軒心道:“可別啊,你可千萬別去休息,我這瓶子還沒送給你吶!”
那少年的倒是叫李文軒鬆了口氣,只聽他喊道:“姐,別,別啊,我姐最好了,我哪裡能埋怨呢。”
嶽盈笑罵道:“小鬼,記得一會過來。”隨後回了屋子。
李文軒心中笑道:“盈盈可真是天生的頑皮性子,連對自己的弟弟也這般喜歡開玩笑。”
嶽盈回屋呆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就出來了,不過手上卻帶了不少的東西,一柄短劍,一把小錘子,一個鼓囔囔的小袋子,一面鏡子,還有一個盤子,李文軒在上面瞧著奇怪,他本想在上面看嶽盈與她兄弟動手是個什麼情形的,卻不想嶽盈拿出這麼一堆東西出來。
嶽盈在院子的小石頭桌邊上坐穩當了,然後就把鏡子擺好,來來回回的照了好一會,似乎是在打扮著自己。
李文軒在上面納悶:“這再過不了多久,天都要黑了,盈盈這是怎麼了,穿著這麼好看的衣衫,還一個勁的照鏡子,到底要做什麼呢?”
嶽盈似乎是照鏡子,照的滿意了,這就取過那個袋子,從袋子裡取出了一顆核桃,用錘子一點點的砸著,嶽盈砸的很輕,每一錘都是剛剛把外面的核桃殼給敲裂,卻不弄壞裡面的果仁,然後這才用手一點點的將殼子剝掉,將一個完整核桃仁放在盤子裡。
嶽盈一連敲了四個核桃之後,嶽雷從一旁跑了過來,手裡還拎著他的那杆長槍,說道:“姐,你好快啊,來,咱們過招吧,我最近每天出了吃飯睡覺就是練功,你現在一定不是我對手了!”
嶽盈說道:“看你猴急猴急的,就你這性子,再過個十年八年,爹都不一定讓你進軍營。”
嶽雷小聲嘟囔著:“爹不放我,我就學你,自己開溜,嘿嘿!”
嶽盈眉毛一揚,說道:“好小子,近些日子我不在家,你膽子倒是越發的大了,連我都都敢調侃了,以後你惹娘生氣了,可別再來求我給你說好話啊。”
嶽雷像是被嶽盈拿住了要害,當即上前又是作揖又是打拱,叫道:“好姐姐,好姐姐,我錯啦,我那是佩服你,是打心裡佩服你呢。”
嶽盈在他腦門上輕輕打了一下說道:“坐下吧,先陪我砸核桃再說。”
“核桃?”嶽雷眼前一亮,伸手就去抓嶽盈之前剝好的,要往嘴裡塞。
嶽盈叫道:“你放下,這個不能吃,你先給我幫忙,再剝一些,等這盤子乘滿了,我就陪著你練上幾招。”
“啊?”嶽雷多少有些喪氣,也只好坐下個陪著嶽盈剝核桃,可他下手卻是不如嶽盈那麼小心了,叮叮咚咚砸爛了許多,被嶽盈說了他好多次,不過嶽雷也沒吃虧,這些砸爛的核桃,倒也全都直接進了他的肚子裡。
嶽雷一邊剝核桃,一邊瞅著嶽盈,說道:“姐,你今天是怎麼了?我看你怎麼臉色怎麼怪怪的?”
嶽盈說道:“哪有,別胡說,我好的很呢。”
嶽雷看了看這桌子上的鏡子,又道:“咦,你剝核桃也照鏡子啊,你平時不都很少照鏡子的嗎?”
嶽雷說著就伸手去拿那個鏡子,嶽盈叫道:“不許動!”跟著在嶽雷的手背上輕輕拍了一下,說道:“你啊,就老老實實的給我剝核桃。”
嶽雷無奈,哀聲嘆氣的總算是將那個盤子裡的核桃給盛滿了。嶽盈看著笑了笑,拿起短劍,說道:“來吧!我看你最近能耐到底長進了多少!”
嶽雷早就是巴不得了,當即拎起長槍,說道:“姐,我來啦,你可小心了!”
這姐弟倆當即就叮叮當當剛的比劃了起來。
李文軒在上面看的真切,嶽雷年紀雖小,但那槍法使的是有板有眼,顯然是名家所傳,不過許多招式都是大開大合之勢,在單打獨鬥的時候並不是最上乘的路子,但若是將這槍法練的再純熟一些,到戰場上使出來,左右呼嘯,刺挑擋撥,那威力可就不容小覷了。
嶽雷所用的槍法李文軒盡管是第一次見到,但當即也猜了出來,這一定就是嶽飛之前說過的“岳家槍法”。
再看嶽盈,嶽盈的劍法路數想比之下,就顯得十分雜亂了,李文軒跟嶽盈相處的時日很多,知道她的劍法都是東一招,西一招學來的,不過有嶽飛的關系在,能讓嶽盈去學劍的,自然都不是泛泛之輩,並且嶽盈在跟嶽雷比劃的時候,李文軒見其中還有那麼幾招是學的自己的劍招,李文軒在上面一邊看,不由得一邊發笑。
按理說嶽盈這般路子,劍法是應當是算不上好手的,但是她頭腦聰穎,虛招實招,實招虛招,李文軒看著也有些拿不準,更何況是年紀輕輕的嶽雷了?嶽雷盡管將一杆長槍使的頭頭是道,但在嶽盈的面前,卻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了,總是被嶽盈東一劍,西一晃,叫嶽雷是前後難顧。
照理說姐弟之間動手,那是肯定誰都不會傷到誰的,不過李文軒卻是不這麼想,嶽雷畢竟年少,出手的力道分寸容易拿捏不好,李文軒開始時候十分怕嶽盈一不小心給他傷了,不過看到後來,嶽盈是大占上風,李文軒也就不擔心了,至於嶽雷,李文軒知道嶽盈的分寸,自然不會擔心她會失手傷了自己的弟弟。
李文軒躺在屋簷上“坐山觀虎鬥”,倒也是十分的愜意,特別是今天嶽盈的衣衫本就顯得她身子纖長窈窕,凹凸有致,如今舞起劍來,時而飄忽,時而盤旋,一會小碎步在石板上輕點跳躍,一會則是縱身高高躍起如雨燕翔於空中,身姿曼妙無比,李文軒在遠處看來,是心神皆醉,哪怕是不吃不喝,就這麼一直看下去,也是心甘情願的。
李文軒這邊看的正在興頭上,那邊嶽雷正好使出一招回馬槍,刺向嶽盈的肩頭。
這一招他們姐弟倆平素不知道拆過了多少次,等槍頭到了嶽盈身前一尺三分處,嶽盈就會出劍格擋,可此次嶽雷槍尖已經距離嶽盈不過半尺,嶽盈卻是站著不動,還不出手。
嶽雷大驚,可他年小力弱,出手還不能來去自如,這一槍出去力道本就甚足,竟是想撤也撤不回來,驚道:“小心啊!”
李文軒在上面見狀,還當嶽盈呆住了,也是嚇的一身冷汗,怕她手上,隨手抓起一塊瓦片,就向嶽雷的鐵槍上甩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