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軒苦笑道:“不要問了,你是金人,我是宋人,大家是仇人,何必認識呢?”
那幾個金人看李文軒不願告知姓名,便也不再多問了,狠狠的瞪了一下之前的那兩個宋兵,隨後扯下衣衫包了傷口,幾人互相攙扶著去了。
李文軒怕他們會掉過頭來為難這兩個宋兵,又怕他們兩個去追殺金人,一直見到他們走遠了,這才拍開他們的xue道。
方才用箭的那個宋兵當即叫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勾結金賊,你等著!”
李文軒被他這麼一罵,心裡不痛快,當即啪啪給了他兩個嘴巴子,然後就朝著城牆下過去了。
這兩人看李文軒厲害,心有怨言卻不敢靠近,一直等到李文軒走了遠了,這才邁步追去,並大聲喊著:“有奸細,有奸細!”
城樓上的守軍聽到下面這般呼喊,都是當即緊張起來,一個個向城下望去,可到處都是空蕩蕩的,哪有奸細的影子?
哪兩個宋兵明明看到李文軒跑到了城牆下,此時他們也到了這裡,卻是不見人影,臉都漸漸都轉白了,倆人你看我我看你,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方才那人難道真的是鬼……”
其實李文軒是因為跟下面這兩人發生了一點摩擦,不想再驚動旁人了,免得事情鬧大,面子上不好看,便趁著城樓上的守軍不注意,用紫電撬在城牆磚石的縫隙中,攀上了城樓,等後面兩人追到,李文軒早已經落入城內,他們又哪裡能找的到?
此時夜已深,李文軒到了元帥府,怕別人都已經睡下了,也不打攪旁人,自行翻牆跳了進去,本來想回房的,卻看到嶽盈的屋中的燈居然還亮著,心道:“盈盈怎麼這麼晚還不睡?她是不是因為我這一出去就是大半天,在擔心我呢?”
李文軒並不知道嶽盈屋中的燈是那兩個丫鬟點的,這就走了過去,想拍拍門,卻怕嶽盈還沒消氣,一時猶豫,最後想想算了,就算被罵一頓也無妨,這就要伸手拍門,可李文軒一抬手,那門竟是自己開了,迎面出來一個小丫鬟。李文軒在石階上險些被火給燒死,這一身的模樣可想而知,小丫鬟膽子又小,當即尖叫道:“鬼啊!”
李文軒本就是心神不寧,也被那笑丫鬟的尖叫給嚇的不輕,好在蘇晴雪看到了李文軒的模樣,雖是一驚,但當即叫道:“文軒,你回來了?你這是怎麼了?”
李文軒沒想到嶽盈的屋中居然有這麼多人,也是奇怪問道:“我……我的事情往後再說不遲,倒是你們,怎麼這麼多人都在這裡?”
蘇晴雪這一天為李文軒的揪心,也不必嶽盈少,本想拉著他好好問上幾句的,特別是看到李文軒的模樣,更是心疼,但還是忍住了,向屋子裡面努努嘴。
李文軒順著裡面看去,只見嶽盈被捆著手腳,躺在床上,身子一動一動的,像是在掙紮,李文軒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盈盈怎麼被人綁上了?”
那兩個丫鬟見蘇晴雪說這個半人扮鬼的家夥就是李文軒,並且細細看來,確實就是之前住進來的那人,便也不害怕了,這就要說出經過,蘇晴雪卻是沖她們擺擺手,叫她們出去,隨後說道:“我也不清楚,你自己去問問嶽姑娘吧。”跟著也走了出去,將房門帶上。
李文軒徑直走到嶽盈床邊坐下,說道:“盈盈,你這是怎麼了?”
嶽盈早就聽見李文軒回來了,扭著身子看了李文軒一眼,眼睛紅紅的,咬著嘴唇不說話,盡管看著李文軒混上上下不成樣子,但也不像是受了什麼傷,也不急著問了,生怕自己一張嘴就要哭出來。
李文軒看到嶽盈的模樣,又道:“盈盈,是什麼人將你捆在了這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嶽盈看到李文軒看自己的時候,眼神十分關切,便猛的一轉身,臉朝裡偷偷的哭,故意不叫李文軒看見。
李文軒見嶽盈不看自己,還當她是受了什麼委屈,並且還在與自己生氣,也不敢多說話,生怕自己那句話又說錯了,默默的給嶽盈將手足上的繩索都解開了,然後輕輕說道:“好啦,你什麼時候氣消了,再告訴我也成,你要是還生氣,我就先出去啦。”
李文軒這就要走,嶽盈突然回過身來,緊緊的抱著李文軒的脖子,嗚嗚的一個勁的哭,李文軒忙道:“盈盈……這……不哭,不哭……”可嶽盈仍是哭的厲害,就跟一個孩子似的,李文軒輕輕的撫著她的背,而自己被嶽盈這麼抱著一哭,感覺整個人都被嶽盈給哭化了。
忽然屋外傳來了韓世忠的聲音:“文軒賢侄,是你回來了嗎?”
嶽盈聽到韓世忠的聲音,便把李文軒推開了,李文軒也是生怕被韓世忠瞧見自己與嶽盈摟摟抱抱的,那就太尷尬了,不過嶽盈這麼一推開李文軒,李文軒卻是忍不住指著嶽盈笑了出來。
嶽盈此時看到李文軒回來了,心裡說不出的高興,可被韓世忠給綁了一天,也是夠她委屈的,最後不由得再起想起了李文軒與蘇晴雪在花園裡親熱的模樣,可謂是什麼心思都有,見李文軒居然笑自己,當即叫道:“你笑什麼?”
李文軒說道:“你的臉,還有你的身子……”
嶽盈一看,只見自己渾身都被李文軒身上的煙灰給染的黑乎乎的,再伸手往臉上一抹,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是染了一把黑灰,當即拿了個枕頭砸向了李文軒腦袋。
李文軒一邊往門外退,一邊說道:“盈盈……你先……你先洗洗,我回頭再來找你。”
李文軒一出門,見韓世忠正在門外,衣衫都沒來得及穿好,想必是一聽見自己動靜就來找自己了,當即說道:“韓帥,文軒叫你擔心了。”
韓世忠看到李文軒的模樣,先是一怔,隨後笑道:“你這是什麼話,昨天你可是在城下立了一大功,我還以為你……唉。”
李文軒說道:“可惜了,眼看那金兀術就在我的劍下,卻還是差了一些,沒能殺了他。”
韓世忠說道:“這個我知道了,我聽探子說金兀術晚上就回了大營,但卻還遲遲不見你回來……哦,對了,那丫頭還好吧?”
李文軒問道:“你說盈盈?”
韓世忠點點頭。
李文軒說道:“大概……差不多還好吧,就是脾氣……”
韓世忠舒了一口氣說道:“你是不知道啊,她白天聽說你在城外失蹤了,說什麼非要出城找你去,我怕她有個閃失,不叫她去,可她又不聽我的話,沒辦法,我只好把她給綁了,現在這丫頭怕是正在怪我呢!”
李文軒心道:“原來是因為這個綁的盈盈,這麼說來,其實也是因為我了。”當即說道:“盈盈怎麼會怪大帥呢,真的要怪,那也是怪我了。”
韓世忠只知道他們之間有些男女之意,至於那些亂七八糟的則是不清楚,也沒多想,便道:“好啦,我就是來看看你,現在你回來了,我就放心了,閑話咱們回頭再說,我叫人給你準備一些吃的,你吃飽了先好好休息,有話,咱們明兒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