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軒握著這封信,一會想嶽盈,一會又想將來紅月山的事情,愣的好大一會,直到羅大沖看了覺得不對勁,喊他名字,李文軒這才回過神來,臉一紅,忙將這封信收入懷中。
李文軒低頭思索了片刻,覺得這件事情確實像嶽盈說的那樣,自己一人獨木難支,並且按照自己與嶽盈的猜想,以及追月的言外之意,在紅月山應當會有金人的大隊人馬接應,這事情雖說李文軒原本不欲讓多人知曉,但這一天天的過去,義軍人馬距離紅月山越來越近,李文軒便覺得應當找幫手早做打算了,萬一事情有變,也不至於獨身一人手足無措,特別是看到嶽盈心中提及去尋找強援,更是叫李文軒打定了主意。
李文軒說道:“羅大哥,我想請你遣人請狂刀門趙大哥還有洞庭水幫的楊帆與田國慧兩位來一趟可好?我……我有十分緊要的事情要講與你們,不過你千萬要小心,莫要讓旁人知曉了。”
羅大沖看李文軒神色鄭重,雖說不知道到底什麼事情,但也知道不可小視了,當即說道:“好,你放心,我親自去請來就是了!”
李文軒謝過羅大沖,便回了帳篷,拿著嶽盈的信又看了幾遍,又發了一會呆,時間過的倒也飛快,不一會功夫,就見四人魚貫而入,正是羅大沖、趙清川、還有楊帆與田國慧四人了。
近些日子裡頭,羅大沖與趙清川與李文軒整日相見,熟識的很,自然也就沒那些客套了,不過楊帆與田國慧這一趟來的卻是十分詫異了,對羅趙二人,他們過去雖說不識其人,但也知道兩人的名頭,並且在來的路上也算是已經相識了。路上羅大沖直說是他們的老朋友相邀,並沒說李文軒的姓名,此時兩人看到易容之後的李文軒,更是不知所以,兩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在想著自己幾時曾經有這麼以一位老朋友了?田國慧還在冥思苦想,楊帆就客客氣氣的打招呼,李文軒卻已經搶上前一步,拉著他二人的手腕說道:“楊堂主,田幫主,是我,李文軒吶!”
楊帆與田國慧同時瞪大了眼睛看著李文軒,可面前這個一臉絡腮鬍子的人,實在不像是李文軒,李文軒哈哈一笑,將鬍子給扯了下來,田國慧首先就是一樂,大聲叫道:“我的媽呀,原來是你,這些日子你倒是跑到哪裡去了,我們可都是記掛的很呢!”
楊帆也是說道:“怪不得今日有幸得羅掌門與趙掌門相邀,原來是有李兄弟在中間做媒,幸甚至哉,幸甚至哉!”
畢竟有要事在身,田國慧一直搶著問詢李文軒那日為何不辭而別,李文軒也只是馬馬虎虎給遮過去了,也沒說自己當日聽到扈南松與旁人的講話那一節,免得楊帆與田國慧面子上尷尬,又簡單說了自己是如何與羅、趙兩人相識的,隨後這才肅然說道:“四位都是好朋友,我這次冒險混進這武林義軍,是為了一件大事,只是這事情兇險,更是牽連甚大,我一人怕力有不足,所以今日相邀,是希望四位好朋友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楊帆與趙清川二人看李文軒神色,早就猜到李文軒這趟來一定是事出有因,聽到李文軒此言並不覺得奇怪,田國慧與羅大沖則是不然了,兩人同時問道:“到底是什麼事情?”
李文軒深吸了一口氣,慢慢說道:“有人要害咱們這三千武林好漢的性命!”
“什麼?”田國慧一聽這話,當即就像個炸雷一般跳了起來,更是忍不住要大聲叫喊,幸虧是楊帆手快拉住了他,不然怕是田國慧的大嗓門喊出來,周遭的人都要曉得了。
趙清川說道:“李兄弟的訊息是從何而來,咱們這三千人其中可又不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可不是誰想動就能動的了的!”
李文軒點頭道:“前些日子機緣巧合,我半夜潛入紹興知府的官邸,想要放火燒他的宅子,沒想到意外失手,又不巧撞見了幾個金人,為求脫身,便假意敷衍,說是答應為他們辦事,直到後來,與他們接觸多次之後,這才拿準了這件事情。”
羅大沖罵道:“到底是什麼人,吃了他孃的熊心豹子膽?”
李文軒說道:“那些金人號稱燕雲十八騎,我跟他們交手過多次,各個都是一流好手,另外還有一個叫做阿貴的,他的功夫不在我之下,此外……”李文軒嘆了一口氣,又道:“此外還有一人,便是咱們這義軍的首領,司徒朗!”
李文軒之前的話,若是讓其餘四人吃了一驚的話,當他說出司徒朗的名字的時候,那四人直接是瞠目結舌,顯然是不敢相信,不過這些也在李文軒意料之中了。
李文軒從懷中取出了追月給他的那個紙包放在他們面前,說道:“這是今日那金人交給我的,叫我把這包藥粉送給司徒朗,等到咱們這三千人馬到達紅月山的時候,司徒朗便會在咱們的菜餚中下藥,到時候這三千多人就會四肢無力束手待斃,功夫再高也使不出來半點,而他們則好像還有許多幫手暗中埋伏,咱們這些人中,若是答應日後肯為他們金人賣命就罷了,不然,怕是都要遭到毒手。”
這事情實在是驚人,卻又叫人難以置信,一時幾人都不說話了,各自盤算了一會,趙清川首先開口道:“李兄弟,對不住,你說的這件事情若是真的,我趙某人義不容辭,就算是搭上這條性命也在所不惜,可是……可是你空口無憑,就憑這一包藥粉……對不住,我實在是難以信得過你。”
羅大沖與田國慧都是直性子人,知曉李文軒為人,見趙清川出言懷疑,田國慧與他不熟識也就罷了,只是瞪了他一眼,羅大沖則是臉色一沉,說道:“趙掌門,你說信不過李兄弟,叫我看,其實就是你貪生怕死,不敢來碰這一樁事情吧,哼!”
趙清川冷冷說道:“那也比有些人糊裡糊塗,連自己做什麼都不知道的強!”
羅大沖怒道:“你……”
看著羅趙兩人這就又要鬥起來了,李文軒忙上前拉住了羅大沖,隨後說道:“兩位息怒,這件事情牽涉太大,趙大哥小心謹慎也是人之常情,怪不得的,我現在確實是沒什麼憑據,不過我今晚會約司徒朗相見,到時候你們四人躲在遠處聽著就是,到時候真像如何,自然立見分曉!”
趙清川拍手道:“好,快人快語,那咱們就晚上見分曉。”
李文軒想了想,又說道:“這件事情的份量有多重,不用我再說,四位也曉得了,所以還請四位……”
楊帆打斷了李文軒的話,正色道:“裡兄弟的意思我明白,今日之事,除了我們五人知曉之外,只有天知地知,若是有哪個人膽敢洩露半句,則遭天打雷劈!”
田國慧跟著叫道:“好,咱們擊掌為誓!”
李文軒又加了一句:“我若是有半句虛言,任憑四位處置!”
五個人這就擊掌盟誓,羅大沖生性好客,這就拉著楊帆與田國慧留下喝酒,招呼的十分熱情,倒是趙清川,因為一句質疑,羅大沖對他十分的不喜歡,不過好在李文軒與楊帆總是多向趙清川敬酒,這才免去了尷尬。
席間,李文軒又向田國慧打聽了蘇家兄妹的住處,得知他們兩人因為與司徒朗親家的緣故,所住之處與司徒朗是特別的相近,李文軒嘆了口氣,又一連喝了幾口酒,十分苦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