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軒卸下兵刃交給了嶽盈,說道:“有勞兩位,得罪了!”然後口中銜著一段火摺子,便在兩丈開外,舉步向他們沖了過去。
李文軒一出,身形帶動陣陣涼風,本來就十分昏暗的大堂之中更是燭影晃動,幸虧嶽盈及時在胖護住,不然這燭火頃刻就要被風吹滅,而李文軒就在這昏暗不清的燭光中,右腳一抬,輕輕點在了鐵臂的膝蓋上,緊跟著便直直向上沖去。
鐵臂其實心中顧慮頗多,他一怕李文軒是故意找這個法子來害自己與飛城,藉著這個機會在自己的膝蓋上猛力一擊,他知道李文軒功力不俗,當真使出全力,只怕自己這半條腿就廢了,己仿若是有兩人受傷,那剩下的四個人在與李文軒都起來,怕是就沒有勝算了。並且,就算不是如此,他認定了李文軒想要上得這五丈高處,即便不是誠心要傷害自己,那腳下的力道也必定十分霸道,於是他是暗暗運功,將全身的力道都凝在了膝蓋之上,把心一橫,只等著李文軒來給上自己一腳。
可是當李文軒真的踏上鐵臂膝蓋的時候,鐵臂卻是不由自主的呀的輕輕叫了一聲,不過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李文軒的這一腳太輕了,就像是一直鳥雀在自己的膝蓋上輕輕掠過一般,然後便再無半點壓迫的力道。
鐵臂心中佩服,雖說只見也見到過李文軒與人交手,但畢竟自己沒親身下場,不料李文軒輕功竟然如此,自愧不如,這才叫出了聲,不過隨後還是不放心,抬頭向飛城看去,心疑李文軒方才只是小小用力,而真正的力道都是放在飛城手臂上,手臂不比膝蓋,若是當真如此,飛城怕是得受傷不可。
上面的飛城與鐵臂的心思一般,既擔心李文軒使詐,也怕他力道太大,害自己白白受傷,只見李文軒在鐵臂的膝蓋上踏了一腳,那一腳看著力道不小,可鐵臂的身子卻是不見絲毫晃動,更還抬頭來瞧自己,不曉得他的用意,但飛城心中已經有些不安,暗道:“壞了,看來我這胳膊是要倒黴了!”
李文軒踏過了鐵臂,身子便陡然躍起,瞬間便到了飛城面前,緊接著單腳在飛城腳上輕輕一踩,便是沖天而起,身形比第一步躍起之時更快了許多。
李文軒掠過飛城面前,飛城只覺面前被李文軒帶過的冷風刮的面頰有些痛,待到李文軒上去之後,這才醒悟過來,自己的手臂上竟然沒有絲毫不爽,就像是一隻貓兒在上面跳了一腳,當下對李文軒的輕功身法十分佩服,更是大聲贊道:“好,輕功!”
此時鐵面還有飛雲等人也都沒閑著,各個手執兵刃護在四周,盡管李文軒去了兵刃,但他們還是生怕李文軒會出手突然傷人,他們六人與李文軒相鬥都不見得有必勝的把握,若是被李文軒出手暗害了兩個,那便只有落敗了,所以誰都不敢掉以輕心,直到聽到飛城在上面突然為李文軒叫好,這才算是放了心。
李文軒知道他們多少有有疑心,所以方才使輕功的時候,更是加倍小心,能用力小輕些,便盡量輕一些,省得誤會。
李文軒一竄而起,速度甚快,銜在口中的火摺子與風力相迎,也已經然出一節短短的火苗,這大堂中越高越暗,而那點火星就想是一顆煙火,冉冉升起,只見那一點亮光飛到了屋頂之後,先是微微一晃,卻不見落下,最後就穩住了,好像是停在了那裡一般。
藉著光亮一看,只見李文軒是雙掌向上,緊緊貼在屋頂的鐵板之上,用掌心的內力吸著鐵板才讓自己不至下落。
李文軒雖說暫時穩在了那裡,但畢竟有身子的重量在下面墜著,知道自己這樣必然持久不了,趁著機會趕快將周遭情形瞧了個明明白白,果然,也就是兩個哈欠的功夫,李文軒的掌力已經託不住自己的身子,從上面落了下來。
下面的幾人只道李文軒這落下的力道不小,旁人若接,怕是會被他砸傷,但他若是憑著自己的身法,卻是大概不會有事,於是紛紛忙著避開,果然李文軒落地還不足三尺的時候,淩空轉身,右掌一揮,一道掌風打在地板之上,力道反震回來,便將李文軒下墜了力道阻了大半,緊跟著李文軒身子一斜,又撤後一步,便穩當當的站在了那裡。
李文軒一上一下,前後不過瞬息的功夫,但這身輕功之高妙,卻是叫在場的人無不佩服,盡管雙方有著不少的仇怨,但是除了明珠之外,都是同聲叫好。
嶽盈也只是聽李文軒說自己這段時間功夫長進了不少,尤以輕功為甚,但嶽盈畢竟沒有有親眼見過,沒想到李文軒功力竟然如此,當即也是十分為他歡喜,看神情哪裡還像是一個被困絕地的人?嶽盈趕忙上前,接過了火摺子,柔情無限的看著李文軒的同時,又極其迅速的將青霜劍交到了李文軒的手中。
嶽盈激動的說道:“文軒,你輕功真好,可當真羨慕死我啦!以後你可得教我!”嶽盈平日雖說經常與李文軒打趣,但是隻要有外人在場,說話總是十分穩重,但今日欣喜之下,竟然也不慎注意,說話也如孩童一般,大露羨豔之意。
李文軒微微一笑,可一說這輕功,頓時便想起害死自己的師傅的叱利文龍,與自己身旁的這些人有莫大的幹系,臉色便沉了下去。
嶽盈見狀,知道李文軒又想起往事,又是轉口道:“文軒,上面的形狀究竟是怎樣的?”
聽到嶽盈發問,那些黑衣人當即也都湊到了近前,他們雖然不明嶽盈是打的什麼辦法,但也都十分小心,生怕他們兩人想出了什麼好法子,瞞著自己。
李文軒說道:“上面的那地方我瞧過了,不想房屋的頂子是方的,而是一個圓頂,周圍有六片彎曲的鋼板連在一起,我輕輕敲了敲,那鋼板也是十分厚重,旁邊也沒有出口……只怕……”
眾人聽李文軒說道後面吞吞吐吐,只道上面是也沒出去的門路了,當即連連嘆氣,不過這次卻沒有人再來埋怨李文軒。
嶽盈卻不甘心,問道:“那正中間呢?是什麼模樣的?”
“正中間?”李文軒想了想說道:“那正中有一塊二尺見方的的圓鐵板,連線了那六塊鐵板,四周有淺痕,應當是用鐵水澆灌粘在上面的。”
嶽盈眼眸之中突然一亮,叫道:“有了!”
那幾個黑衣人聽嶽盈這麼一說,登時希望重燃,再次圍了過來,齊聲說道:“有辦法了?有什麼法子?”
李文軒也是不明,問道:“當真有法子?”
嶽盈拿過李文軒的青霜劍,說道:“嗯,有法子,不過也還得多虧有你這把青霜劍,不然咱們也是徒勞。”
嶽盈說道:“你隨我來。”
嶽盈走到門前,此時大門上已經被鋼板封住,嶽盈握著青霜劍用力在鋼板上一刺,只見鋼板上出現了一道淺淺的劍痕,嶽盈又道:“你再看!”說罷嶽盈又揮劍向門前兩塊鋼板的相交合的縫隙之處刺去,這其中也是用鐵水澆灌連線的,並不如那些鋼板的正面一般結實。一劍刺去,便見得被刺出了一道將近半寸深的口子。嶽盈跟著在原處又是一劍,這次卻無法再多刺進去半點。
嶽盈收劍說道:“那封萬金狡猾至極,他建這鐵屋子的時候,想來就怕被困之人攜帶了什麼神兵利器,於是就將這這四周的鋼板都用雙層加固,我之前敲過這鋼板,聽著聲音沉悶,便已經猜到是如此,如今一試,果不其然。”
那鐵面又急了,說道:“你說這些有什麼用?該不能出去,還是不行!”
李文軒見他出言與嶽盈鬧別扭,正要開口駁斥,卻聽那飛雲搶先說道:“你先別說了,聽這姑娘說的十分有道理,一定是有出去的法子,你先聽她講。”飛雲此時是生怕鐵面說話太多得罪了嶽盈,萬一女兒家一鬧脾氣有法子也不說,就在這裡幹耗著,那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李文軒聽飛雲說話向著嶽盈,心中愉快,便向飛雲拱了拱手致謝,飛雲也是當即還禮,顯得鐵面在一旁十分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