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鈺一笑,拱了拱手說道:“楊大王,我們兄弟今日為何夜襲你寶臺山,你應當也是十分明瞭,如今雙方和有損傷,而你方更有太子與兩位將軍在我手中,不如我們就此握手言和如何?”
楊么又道:“怎麼一個言和的法子?”
扈鈺說道:“從今往後,南岸水域三十裡,重歸我洞庭水幫所有!我們所護漁船,你們不得再行幹預,更不得向我幫眾索取月供!”
“哈哈!”楊么一陣狂笑,隨後說道:“你可知道,與人談判,手上要有砝碼,而自己的份量也要夠足才行,可是你……”楊么指著扈鈺,擺了擺手,模樣十分輕蔑。
“你!”扈鈺沒想到拿著鐘子儀的性命做要挾,竟然不能讓他動心,是又氣又急,又道:“你不答應嗎?你若是不答應,我現在就讓你的這位太子去見他的老爹!”
楊么好像完全沒聽到扈鈺說的什麼,只是喝到:“洞庭水幫的人聽著!現在放下兵刃投降,除位列幫主的人之外,其他人我均可放他一條生路!”
此時四周圍困的兵馬是烏呀呀的一片,少說也得有幾千人,有些個幫眾早已經是嚇的心膽俱裂,聽到楊么如此說話,不一會功夫就有二十多人紛紛丟下了兵刃站到一旁。
田國慧見狀,罵道:“你們這些畜生,狗娘養的!”
扈鈺嘆了一口氣,說道:“隨他們去吧……”
田國慧急道:“大哥,這——這怎麼行!”
李文軒也沒想到楊么竟然如此狠心,可以放著自己的太子與愛將不顧,知道今日若想突圍而出,除非自己能夠將那楊么拿下做人質,於是慢慢的挪近了扈鈺,小聲說道:“扈大哥,你拿著這小子,待我放手一搏!”
扈鈺不曉得李文軒要做什麼,正要想問,旁邊的高老虎卻好像已經看出了李文軒的用意,大聲喊道:“聖王小心!”田國慧見狀,直接就在高老虎的嘴上就是一拳,但為時已晚,楊么周圍聽到示警,雖說不甚明瞭,但已經有十多人搶到了楊么左右。
李文軒沒想到那高老虎自己性命已經不保,竟然還敢呼救同伴,眼看著楊么身旁的護衛已經開始增多,於是不容遲疑,青霜劍出鞘,突的一步竄上前去。
雙方相聚得有十多丈的距離,任誰也沒有想到李文軒會如此異想天開,單槍匹馬這麼老遠的就要上去奪人,先是一愣,隨即幾十張強弓硬弩拉開,百十支羽箭如暴雨一般向李文軒射來。
李文軒這一沖,是以快求勝,爭分奪秒,哪裡還有閑暇躲閃?只能憑著自己身法淩厲,將大多數的羽箭全數拋在身後,眼看著距離楊么已經不足三丈,但奈何第二波羽箭已經射到,一個不慎,左臂還是中了一箭。
田國慧見李文軒中箭,當即就忍不住要沖上前去相助一把,楊帆見狀,慌忙與好幾人一起,才講田國慧攔住,並喝道:“你這上去不是幫忙,是送死!”
田國慧也罵道:“人家能為我送死,我就不能為他送死嗎!”
李文軒顧不得左臂疼痛,更來不及將箭頭拔下,緊跟著縱身一躍,直刺向楊么。
楊么左右護衛也沒想到這人如此不要命,當下豎起了一人多高的長槍陣,只等李文軒撞上去來個腸穿肚爛。
李文軒人在空中,沒得躲閃,眼看就要撞上那一支支明晃晃的槍尖,便將青霜劍在前猛力一揮,十多杆長槍應聲折斷,李文軒也從中突入,穿過長槍陣,不過身上仍是被那些槍杆子給擦傷了許多地方,身上衣衫也沾染了許多的血光。
李文軒這一落地,甩在身後的那些長槍手,隨即調轉搶頭,一個個直向李文軒刺去,李文軒不與他們相鬥,腳下一點,只是向楊么奔去。
眼看著就到了楊么近前,可在楊么身旁又多了五六個護衛,李文軒一連數招快劍,想要將這些人迅速打發了,可不想這幾人各個也都非平庸之輩,李文軒一連幾劍不但被他們擋了下來,更是被他們圍困在了正中,並且團團向李文軒攻去。
李文軒暗道不好,加上心神不寧,招數上難免有所不及,不一會功夫已經吃了許多拳腳。李文軒正盤算著如何脫身,卻感到背後一陣疾風,回頭只見楊么竟然親自向自己沖來,可是此時李文軒已經是無暇回劍,那楊么到了李文軒身後,也沒有出劍暗傷,而是雙手分扣住李文軒肩頭與腰間,將李文軒高高舉起,向人牆外拋擲了出去。
李文軒沒想到楊么力氣竟然這般厲害,竟然將自己擲出了三丈多遠,好在李文軒輕功不錯,落地之後稍退了兩步就穩穩站住,並沒有摔倒在地。
那邊扈鈺見狀,忙喊道:“文軒兄弟!快回來,你的心意我領了,性命要緊!只不要為我們涉險!”
李文軒微微搖頭,並沒說話,而楊么那邊已經搶上了一百多號人將李文軒圍在了中間,或是刀槍劍戟,或是拉弓搭箭,只要楊么一聲令下,頃刻間就能取了李文軒的性命!
楊么提馬上前,細細的打量著李文軒,問道:“他剛才叫你什麼?”
李文軒的左臂中箭之後,又連連打鬥,此時傷口已經是疼痛難當,李文軒咬牙說道:“文軒!李文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