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二人便是洞庭水幫的三才幫幫主田國慧與飛濤幫堂主楊帆,田國慧沖上前一步說道:“果真是你啊,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太好了!他奶奶的老子運氣不好,我二人到出去辦事,沒想到回來多逛了些地方竟然走錯了路!他奶奶的,氣死我老子了。”
田國慧一開口就是罵罵咧咧,楊帆不由得在一旁皺起了眉頭,上前拱手說道:“童老大,是這樣的,我們二人走岔了路,如今想要搭船回洞庭,不曉得你這船是到何處去的?”
童老大一拍大腿說道:“我這船還用說嘛,十躺有九趟都是去的咱洞庭,來來來,快上傳來!”
楊帆笑答:“多謝了,你放心,我二人的船錢,一定不會少給你!”
童老大擺手道:“你這話說的,都是朋友,我就是順道帶你們一程,你還提錢作甚!”
童老大這就十分開心的邀他二人上傳,楊帆在後客客氣氣的等童老大在前先走,田國慧卻已經等不及了,直接一大步跨了上了船舷道:“哎呦,可算是有個落腳的地方了!這一路累死老子了!”
李文軒方才在船艙中已經聽到了外頭說話的動靜,探著腦袋一瞧,果然是楊帆與田國慧二人,李文軒心中嘀咕著:“這倆人都認識我,又是從東邊過來的,想必我剛剛在莆事發生的事情他們也都聽說了,若是就此見面,不知道他們會當我是敵是友?”
李文軒思前想後,還是覺得不與他們不見的好,但這兩人已經上船,船上一共就這麼大點的地方,想要躲起來終究是挺費心神?可要是這麼一走了之。又未免有太過對不起童老大了,李文軒無奈只好先鑽回底艙躲著。
再次開船,童老大給楊帆田國慧在自己的艙中給安排了酒食款待,本想介紹李文軒與他們認識的,卻奈何就是尋不到他,童老大倒也沒在意,因為李文軒平時幹活十分勤快,莫說是一刻不露面,就是真的藏起來睡上半天,他也不會去說個半個不字,並且其他船工都與李文軒關系很好,也不會有意見,說不定還會幫李文軒瞞著。
等到了天快黑的時候,童老大獨自一人在外靠著船舷打盹,突然有人在他背後輕拍了一下,嚇了童老大一跳,差點沒從船舷上跌下去,一回頭只見是李文軒,這就問道:“原來是你啊,你走路怎麼沒聲音,可嚇死我了!”
李文軒賠笑道:“對不住啊,我習慣了,走路比較輕。我這是有件事情想要找童老大幫忙呢。”
童老大又眯起了眼睛說道:“你說罷,只要我能幫的上的,肯定沒問題。”
李文軒拱手說道:“那我就先謝過了!今日船上不是多了兩位船客啊?”
童老大說道:“是啊,他們兩個可都是武林中的好手,一個洞庭三才幫的田幫主,還有一個是飛濤幫的楊堂主,這兩個人可都是好人啊,特別有本事,難道你該不會是與他們有過節吧?”
李文軒忙到:“你莫多想,我與他們二人不但沒有過節,並且還有些交情,只是因為一些別的事情,我受了一些冤屈,至今沒有洗脫,所以……所以我不想被他們看到我,怕有些事情說不清楚,反倒徒增誤會啊。”
童老大點頭道:“這樣啊,反正我看你也是好人,我信你,我不在他們面前提起你就是,你放心,不過幸虧你說了,我本還打算將你介紹與他二人認識呢……”
童老大的話沒說完,忽聽田國慧吆喝道:“童老大,童老大,我跟你找個人!”
李文軒聽到聲音,馬上就貓身鑽到後艙。
童老大問道:“田幫主這是找什麼人啊,我這有什麼人是你好找的?”
田國慧說道:“聽說你這船上有個叫李悔的船工是不是?”
童老大一愣,心道:“李文軒剛與自己說過,這田國慧怎麼自己就找上門來啦?是不是也太快了?”
童老大吱吱唔唔還沒說話,便聽得田國慧又道:“我聽你船上的船工們說,你這船上有人能單手拎起那船尾的鐵錨,我不信,我都沒那麼大力氣,就憑你船上的一個船工怎麼行,定然是那幫小子誆我!”
童老大方才還當田國慧是有些什麼要緊的事情要找李文軒,原來是為了這種小事,頓時鬆了口氣說道:“這都是他們的玩笑話,你田幫主何必與他們一般見識呢!”
田國慧擺手道:“不行,我跟那幫小子們打過賭了,可是一賠十啊,我賭你船上沒人能單手將鐵錨拎起來,所以我得把那人找出來,看看我到底是輸還是贏,我就不信一個船工的本事能有那麼大!”
童老大左右為難,又道:“田幫主,我下面那些人,他們不曉事,這跟你開玩笑呢,叫我看咱就算了吧,咱喝酒去,喝酒去,如何!”
可田國慧還是不依不饒,說道:“哎呀,你叫那人出來試一試不就知道了嗎?”
童老大悔不該剛才答應了李文軒的話,暗暗叫苦,一抬頭正巧瞧見楊帆也循著動靜走了過來,慌忙喊道:“楊堂主,楊堂主!”
楊帆到跟前,童老大便將田國慧要找人的事情說了,然後又道:“您快與田幫主說說吧,我這的船工,決計不行的,還是算了吧。”
楊帆一向行事十分風雅穩重,從不冒失,所以田國慧每次出門楊帆總在旁邊,童老大也指望著楊帆,卻不料楊帆卻道:“童老大,你手下既然有這等本事的人,莫說是他了,就連我也是想見一見,你何不叫他一試呢,你不要擔心,我兄弟若是輸了,該輸多少便是輸多少,他若是贏了,我讓他半文錢不取就是,你說這好不好?”
童老大原本希望楊帆讓田國慧作罷,哪知道楊帆也想見一見李文軒,童老大這就實在是沒招了,萬般無奈之下,只能帶著他們兩人一道向後艙走去,心中卻道:“李悔啊李悔,我這可不是不幫你,是我實在沒法子啊!”
田國慧興沖沖的跟在後面,楊帆也是面露喜色,因為楊帆心中打著自己的算盤,如果他們說當真是個有本事的人,留在船上做工豈不是太過浪費,應當由他帶走收到帳下才是。
童老大帶著田國慧與楊帆在這船上做轉轉,右瞧瞧,可就是沒有見到李文軒的影子,問問這個,問問那個,卻都是說剛見過李文軒,這叫童老大有些摸不著頭腦,田國慧是十分的生氣,而楊帆則是越發的覺得事情有蹊蹺,定要找到這人才是。
李文軒的耳力與腳力,都比他們強出許多,方才田國慧與童老大說話的時候,一切便已經聽的清楚,於是聽到他們腳步聲走進,便隨便找個彎一拐就把他們甩在了腦後,後來李文軒見他們追的太緊,便趁著人們不注意,獨自溜到了桅杆的頂上,就著一根橫木打盹,因為有風帆遮擋的緣故,下面的人是萬萬看不到的。
三人轉悠了半天,始終瞧不見李文軒,也只能暫且作罷,等到天黑,李文軒看他們都睡下,這才輕手輕腳的回了船艙,有幾個船工問起李文軒怎麼不見了,李文軒便信口胡謅道:“你們沒看出來嗎,那個黑臉的人脾氣大的很,我若是贏了他,他肯定不會給我好果子吃,你們也還敢跟他賭錢,要麼是輸錢,要麼就是小心捱揍啊!”
那些船工聽李文軒這麼一說,再看田國慧的脾氣確實不大好,便也都深信不疑,且一個個答應幫著李文軒躲藏,李文軒則是暗中偷樂,好好的睡了一個安穩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