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軒拍了拍了心的肩膀,見了心也是睡的死死的,渾然不覺不說,還留著口水,嘴角一撇一撇的,像是在做什麼好夢。李文軒知道了心八成也中了迷香,於是在了心房內四下看了一眼,看著沒別的什麼異樣,便將了心的帽子戴好,將他背到了自己的房中,讓了心繼續在桌子上趴著。
李文軒在門前窗後仔細瞧了瞧,又順著屋簷攀到了客棧的屋頂,遠近都打探了一遍,卻沒看到有半個可疑的人在最近周圍埋伏,大概是方才下迷香的人早已經退去了。
李文軒開啟了窗戶,讓屋子裡頭的迷香的氣味散了散,過了不到半個時辰,了心就打著哈欠慢慢醒來,只是蘇晴雪卻還睡的沉。
了心一抬頭就看到了李文軒,迷迷糊糊的說道:“大哥哥,你怎麼來我屋裡了?你不是應該……”了心話剛說道一半,便覺得這屋子裡頭的擺設與自己房間裡面的不一樣,吃了一驚,又道:“哎呀!我明明是在我屋裡的,怎麼稀裡糊塗到這裡了?大哥哥,這倒底是怎麼一回事?”
李文軒說道:“你先別著急,也不用怕,之前不知道是什麼人給咱們下了迷香,你們兩個都被迷倒了,我便將你背到我屋裡來了,照顧起來方便一些。”
“迷香?”了心見自己一覺睡醒換了個地方,雖說有些害怕,可還是覺得奇怪,問道:“大哥哥,不會是迷香吧,要是迷香,為什麼我們暈過去了,那你怎麼就沒事沒呢?”
李文軒聳聳肩膀,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剛才與你晴雪姐姐在一起,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被迷暈了,我卻沒事,只是稍微有點瞌睡罷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李文軒自己也是早就覺得奇怪了,按說蘇晴雪被迷香給弄暈了,自己當時絲毫沒有察覺,連蘇晴雪到底什麼時候暈過去的都不知道,照這麼說,自己也應當中招的,可自己偏偏就好端端的一點事沒有,實在是奇怪,不過也幸虧自己沒事,自己若是也暈過去,這晚上怕是說不好會出什麼大亂子了,想到此,李文軒只覺得背上的汗毛倒豎,暗暗覺得後怕。
李文軒給了心取了條毛巾,讓他擦把臉清醒清醒,自己則是去瞧蘇晴雪,沒想到了心這個小孩子都醒來了,蘇晴雪卻還在睡著,不肯醒來,按說蘇晴雪的功夫內力,怎麼說都是比了心強一些的,中了迷香這種東西,也應當早些醒來才對。
了心之前回房就是因為害怕,所以才衣服都不敢脫,坐在凳子上打盹的,可沒想到還是渾然不覺的就著了人家的道,這一來了心更是害怕了,了心說道:“大哥哥,這晚上,我……我還回我屋去嗎?”
李文軒嘆道:“別回去了,你要是回去,怕第二天早上把你給嚇出病來了,是吧?你要是困了,就趴這裡歇會,我在這裡小心看著你們,一定不會再有事的。”
了心一個勁的點頭,不過剛剛睡了那麼會功夫,一時也不困,於是給李文軒又是送水遞毛巾的,幫著李文軒在一旁照看蘇晴雪,好讓蘇晴雪快些醒來。
終於,又過了半個多時辰,蘇晴雪總算是睜開了眼,李文軒說道:“晴雪,你總算是醒過來了,可急壞我了!”
蘇晴雪並不知道這其中的經過,還以為自己是真的睡著了,問道:“什麼急壞你了?我……咦,我怎麼在這裡?咦?還有,了心,你不是在你房間睡覺麼?你怎麼也過來這邊了?”
李文軒說道:“方才有人給咱們下迷藥,我沒照看好你們,害得你和了心都被人迷暈了,你已經睡了快兩個時辰了。”
“啊——”蘇晴雪驚叫一聲說道:“那……那些歹人呢?文軒你有沒有跟他們動手?沒有受傷吧?”
李文軒笑道:“你自己都被迷暈,一醒來倒是先惦記我,我沒事的,不過給咱們放迷香的人是誰,我也不清楚,我沒見到他們,剛才若不是你睡著差點摔在地上,我根本不知道有人在暗地裡使壞。”
了心取了一條毛巾,遞給了蘇晴雪說道:“晴雪姐姐,你擦擦臉吧,這迷香叫人頭暈的厲害,不過擦擦臉,過一會就不礙事了。”
蘇晴雪接過毛巾,說道:“了心,你沒事吧?你方才自己在那邊,沒有被壞人怎麼著你吧?”
了心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剛才本來是在坐著念經,然後慢慢的就犯困了,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睡著了,再醒來就在這間屋裡了,中間的發生的什麼事情,我一點也不知道啊。”
李文軒接著說道:“晴雪,你放心吧,了心沒事的,我方才進他屋子的時候,他正趴在桌子上睡的香呢,屋子裡也整齊的很,行李包裹什麼的也都沒有人動過了,除了了心的那頂帽子是丟在地上的。”
了心問道:“我一直是戴在頭上的啊,我怕晚上會遇到店裡的夥計,生怕被他們看出我是和尚,於是一直都不曾將帽子摘下,又怎麼會在地上呢?”
李文軒又道:“你不信啊?你這帽子是我去你屋找你的時候,要帶你出來,怕別人看你是個小和尚,這才從地上撿起來給你戴上的。”
蘇晴雪說道:“文軒,方才我們兩個都昏睡過去了,你卻沒事,當真好奇怪,不過還有一樣,也很是不對勁。”
李文軒與了心一併問道:“哪裡奇怪?”
蘇晴雪又道:“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之前因為你沒有暈過去,所以那些歹人看到了你的厲害,便不敢輕舉妄動,可了心一個人在那邊住,那些歹人進屋,卻不動屋子裡頭的東西,像他們這樣一不劫財,不擄人,你說他們這麼幹,大半夜的來招惹咱們,圖的是什麼?”
李文軒與了心都是一個勁的搖頭,蘇晴雪也是唉聲嘆氣,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三人被這麼折騰了一下,除了了心還有些犯困,李文軒與蘇晴雪都是愁眉緊鎖,再沒心思睡覺了,李文軒直接捱到了天微微有些亮光,便喊起了店掌櫃的,結過了房錢,就駕著馬車,直奔梅峰寺方向走了。李文軒一路上小心的很,生怕昨晚的那些人是要對自己不利,想他們昨晚失手,沒有迷暈自己,若是還不死心,今日白天再來打埋伏,那可就糟糕了。
李文軒一路緊張兮兮的,一直在前面駕車,都顧不上與蘇晴雪說話,可這路上卻太平的很,加上李文軒上路的時間又早,這路上連個走道的人都是少見,更不用說有什麼歹人了。
三人好不容易捱到了莆田寺,子靜正抱了一壇子酒,歪在正當院中喝酒,李文軒這就帶著了心到了子靜面前,彎身一拜,說道:“師傅,文軒回來了,我順便把了心也帶來了,這幾天莆田寺正好讓了心下山化緣,我尋思著反正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再說這不是快春節了嗎,我就與晴雪一商量,讓了心跟咱們一起來這裡過年,人多也熱鬧。”
子靜點了點頭,看著了心這一身俗裝的打扮,微微笑了笑,隨後看著李文軒的神情,不由得驟起了眉頭,說道:“你們昨天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我看你臉色怎麼有些不對呢。”
李文軒嘆道:“師傅您老人家果然是料事如神,我們三個在莆田……著了人家的道了……”
李文軒將昨天的事情一併詳細的與子靜講了,子靜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了,不過至於李文軒沒被迷香迷倒,子靜卻清楚的很,子靜說道:“文軒啊,那些人是不是你的什麼對頭,我也猜不出來,不過你沒有被迷香迷倒,我還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