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易,覺智,覺澤。”老僧說了三個僧人的名字,不用說,這三人便是擋在李文軒身後的人。
“弟子在!”三僧齊聲應答。
“這三人與了心的師傅原來都是一個輩分的,既然是師兄弟,那功夫想來也都差不多了。”李文軒心中一邊琢磨,一邊要看這老僧後面究竟是要做什麼名堂。
“請!”老僧直說了一個字,這個字是沖著李文軒說的,同時單手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向那三個僧人指了一下。
三聲看到師傅所指,均是雙手合十,向李文軒行了個禮,李文軒明白,這老僧是要自己與那三個和尚比試了,可這比試究竟是為何,難道是要決定自己將來的命運嗎?李文軒卻搞不明白。李文軒稍稍向後挪步,靠近窗戶,想看看外面究竟是和情形,可身子剛動不過兩步,那三僧中有一人便突然躍到了窗前擋住,想來是以為李文軒是打算逃跑,就提前阻攔。
雖說是被擋了一下,可李文軒還是看的清楚,這下面站立著好幾十名僧人,圍作三層,間或有人手持火把,自己縱然是跳的出這窗戶,也斷然脫不了下面的重圍。
“既然我走不了,索性就與你比上一比!”知道自己逃不了,李文軒便也不做逃跑的打算了,看了蘇晴雪一眼,笑了笑,好讓她不要太過擔心自己,然後便去腰間取劍,可李文軒這一伸手,臉色登時就白了。“壞了,我將劍送給了了心,那我此時沒了兵刃,還怎麼跟人家比試?”
李文軒心慌之下,腳步一動,剛好踩到了方才從視窗倒下的書架上,這書架想必是用的時間久了,一摔之下竟然是四分五裂。李文軒心中有了主意,彎身在書架的殘骸中尋找,那三僧怕李文軒耍什麼怪把戲,欲上前阻攔,那老僧卻擺擺手,示意他們無礙。
很快李文軒找了一根長兩尺多的方木棍,握了握,還算是結實,然後站起,將木棍在身前一橫,說道:“不才領教三位大師的本領!”
李文軒這一來極其滑稽,那木棍又粗又難看,一頭粗,一頭細,李文軒握住的是那粗的一頭,三僧見了均有嘲笑之意,可礙於老僧在場,這才沒笑出聲。
“這老和尚打的什麼主意且不說,反正與這三人打鬥,我若是輸了,定然是沒好處的,對,不管如何我一定要贏!”李文軒向前挪了一步,左手劍訣護身,右手木棍指向前方,與過去使劍的架勢沒有半點差異。
三僧互望了一眼,並沒說話,卻見兩僧退後,只留下了一人在李文軒面前,那僧人合十說道:“貧僧覺澤,請施主賜教。”說罷雙掌與前一後在身前交錯,做了個守勢,好像是在等李文軒來攻。
這比武對僧人來說是比武,對李文軒來說可就是關乎性命了,見那僧人託大防守,顯然是對李文軒的功夫有些瞧不上,李文軒也半點不跟他客氣了,只道先勝過他再說,可李文軒轉念一想:“我就算是勝了他,且不說樓下那些人,剩下的兩個和尚,還有那老僧,一會這許多人一起圍上來,我還怎麼辦?”李文軒本已要出手,想到此有遲疑了。
李文軒看著面前眾人,遠處那兩個僧人正在暗暗發笑,好像只等著看自己落敗後的笑話,李文軒心中更是氣惱,再看那二人,因為處的遠,身形鬆鬆散散,是全然沒有一點的防備,李文軒心中一喜,“有了!看我聲東擊西!”
“嚯——”李文軒將木棍在身前一挺,身子猛然向前縱出,直奔覺澤的面門,李文軒這一招便是萬花劍法中的一劍追星,也是他太老爺的成名絕技,當年陸長空二十來歲的時候憑借這一招便贏得了江湖中“萬馬千軍不及長空一劍”的美譽。李文軒這一招雖說是比不得先輩,但也有了相當火候。
覺澤不想李文軒一出招竟然是動若閃電,縱使他心緒在如何沉穩也不敢貿然接招,身子往下一低,便感覺光頭上涼颼颼的有冷風吹過,一陣心寒之後,又還掌向上打去,這一掌若是能給李文軒打上,便不吃虧,可一掌既出,卻打了個空。回頭一看,李文軒一棍刺他不到,卻沒停下,速度快的很,不容間歇,早已到了覺澤的身後,直奔覺澤的兩個師弟而去。
覺澤暗叫不好,可李文軒已經突襲到自己的兩個師弟面前,一人還沒回過神來,胸前就已經被木棍戳中xue道,渾身酥麻,直接倒地,另一人看到情況有變,想要舉手格擋,卻也慢了半拍,李文軒先用掌力擊他手腕關節,那僧人手腕一麻,想要換掌來攻,可李文軒左手不回招,直接在他胸前點了xue道,也與之前那僧人一般,軲轆倒在了地上。
李文軒頃刻之間便拿下了兩人,著實是漂亮,也出乎眾人所料。李文軒並不見得功夫比他二人高,可霎那之間萬花劍法中的劍法,丘山所教授他的拳法,蘇嘯天傳授的打xue功夫,李文軒一一使來,配合的天衣無縫,出其不意,也實屬難得。蘇晴雪在一旁看的心花怒放,也忘記了自己正深處險境,忍不住大聲叫好,覺澤面如死灰,轉頭看向那老僧,老僧卻不置可否,似乎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覺澤怒沖沖的站起,一步步向李文軒逼近,腳下很是沉重,似乎他每一步邁開,這小樓便要震上一次,李文軒第一次是投機取巧,這次便只能靠真才實學來比試了。
兩人相聚還有丈餘的時候,覺澤突然縱身躍起,如餓鷹一般撲向李文軒,雙手做鷹爪狀,抓向李文軒正面,李文軒見他勢大,便抬起木棍格擋,卻聽得“咔嚓——”木棍竟被覺澤抓的粉碎,然後又向自己肩頭落下,李文軒心中一驚,“這要是被他打在我肩膀上,我半個膀子怕都得廢了。”
李文軒丟下半截木棍,右手四指並攏,由下而上,戳向覺得的手腕,只要覺澤打下來,縱然李文軒的肩膀受傷,覺澤的手腕怕也得折斷。
果然,覺澤手下稍緩,轉手向李文軒面頰撩去,李文軒暗暗心“怎麼這和尚出手都是如此的重手,我的臉被他抓上也是得皮開肉綻。”李文軒方才點那二人的xue道,雖說是投機取巧,但並沒有傷人,可這覺澤用的卻都是傷人的招式,李文軒心中火冒三丈,一面左掌撩撥覺澤手腕,同時身子向前一撞,右手反擒拿覺澤的手腕,不過覺澤收招甚快,右手撤回,左掌順勢而出打向李文軒後背,李文軒左掌從腋下鑽出,也真好打向了覺澤的胸口,這要是互相打上,兩人都得受傷,不由得在發掌的同時,腳步都跟著向後走,好卸掉對方的掌力,果然兩人互相打了一掌,卻都不是太重,只是皮肉有些痛,咬咬牙便過去了。這一回合覺澤打斷了李文軒手中代作劍使的木棒,可李文軒將覺澤撞的後退了幾步。
“文軒,接著!”李文軒側臉一看,蘇晴雪取了一根燒的正旺的木材向他擲來,李文軒心心道:“以朽木做劍,你敢用掌力來擋,我用這燒著的木頭來做劍,我看你還敢不敢接招。”
“晴雪,多謝!”李文軒轉身接過那竄著火苗的木棍,在手中揮了兩下,在自己與覺澤面前一挺,照的兩人面目都是滿滿火光。李文軒不待覺澤準備,順勢將劍招使在木棍上,向覺澤刺去,覺澤果然不敢相抗,生怕自己身上的僧袍被點著了,一連避讓數招,李文軒惱恨他方才出招兇狠,更是乘勝追擊,徑直將覺澤逼到了角落,兩人打的都是有些眼紅,李文軒也不顧此時處境,直接便將著著火的木棍向覺澤肩頭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