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軒瞧著機不可失,一把捉過了蘇晴雪的玉手,暖在懷裡輕撫著,說道:“你這般好看,就是打到我身上,那也是舒坦的很啊。”
蘇晴雪只想學著丘山那般,將李文軒管的服服帖帖的,怎想到這個小子對自己偷襲連躲都不躲,心下更是不曉得自己在這個小子的心裡面是佔著第幾號的位置。“唉——”蘇晴雪知道再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便嘆了口氣,也不再多加追問。
李文軒瞧著蘇晴雪嘆氣,也學著蘇晴雪的口吻,嘆了一聲“唉——”
蘇晴雪悻悻的說道:“你學我作甚?”
李文軒一臉壞笑的說道:“小生見姑娘美貌天仙,卻也長籲短嘆,心中若有所失,心下難過,這才心痛啊。”李文軒說著,就裝模作樣要去擦眼淚。
蘇晴雪一直都是故意繃著臉,被李文軒這古怪的口音一鬧,立時便笑出了聲。蘇晴雪笑停了,卻又轉口罵道:“不知道我前世是怎麼般做了壞事了,偏偏撞到你這個小冤家!”
這句話李文軒也聽丘山對自己說過。
李文軒與蘇晴雪一陣嘻嘻哈哈,似打似鬧,似推似就,馬車內是滿是香豔,只看著李文軒把蘇晴雪抱在懷裡,又要一近香澤,卻不料一時間玩的太過開心,竟然忘掉了身上的內傷,李文軒痛得一聲哀嚎,將蘇晴雪也嚇得不輕,也都不再玩鬧了,李文軒又枕著蘇晴雪的玉腿躺下,好生休息。只是蘇晴雪怕李文軒再行不軌,卻是將李文軒的雙手牢牢握住了。
十一月初一,大雪。
這一年的雪來不光早,而且是大得很。
李文軒與蘇晴雪進入福建地界已經是第三天了,本來兩人盤算著不需多日便可到莆田,可是連續下了兩日的大雪,盡管如今已經放晴,可看到了這過膝深的白雪,李文軒的心裡頭是犯了難,馬車行走的甚是緩慢,怕是要耽擱不少的日程。不過蘇晴雪倒是不在意,看著皚皚白雪,心裡面似乎是高興的很。
晴雪,雪後見晴,晴中看雪,方見雪之真容。
李文軒身上的傷已經沒有大礙,加上路上雪厚,怕一個不小心馬車就會滑到了溝裡,李文軒也不敢再大意了,這兩日始終是在前面親自駕車,不再到車棚裡與佳人共享溫柔鄉。
李文軒怕把蘇晴雪給凍著了,便叫蘇晴雪在車棚中好好暖和著,可這位大小姐卻偏偏喜歡在雪地裡玩耍。前些天兩人路經了一個大些的鎮子,便順道置辦了一些過冬的衣物,李文軒沒那麼多挑剔,只想著暖和就好,可在蘇大小姐眼中看來卻是不行,棉襖就不說了,愣是花大價錢給李文軒弄了一身灰狐皮子做的外衣,人靠衣裳馬靠鞍,李文軒換了這身皮襖,在加上一件上等料子的披風,當即便有了幾分關東大俠的模樣。蘇晴雪為自己則更是不必說,此時在雪地中玩耍,是身穿銀狐裘,肩系紅緞子皮風。銀狐的毛皮上看不到半根的雜毛,蘇晴雪在雪地中奔跑玩耍,便如是一段紅綢在雪地上隨風飄舞一般。
李文軒坐在馬車上,看到蘇晴雪獨自在雪中玩耍也這般起興,仿若是個孩童一般,真覺得可愛,可一個不注意,蘇晴雪那邊一個雪球打來,是砸的李文軒滿臉開花。
李文軒興起,蘇晴雪既然已經挑釁,自己又如何示弱?當即飛身上前,抓了兩把雪就要往蘇晴雪的衣領中塞去。嚇的蘇晴雪是大喊求饒,可李文軒就是不肯讓步,直到香了蘇晴雪一個,這才作罷。
兩人在雪地中玩鬧了許久,覺得有些累了,這才回到了馬車上,雖說是跌進了冬天,可兩人這般跑鬧下來,內衣中也自然是汗液浸浸,在馬車上歇息了片刻,兩人不由得都覺得渾身發愣,李文軒說道:“連連山雪,若是能有一壺燒酒,一盤子牛肉,便是圓滿了。”
武林世家的閨女不似尋常的大家閨秀,蘇晴雪是文武都不輸須眉,飲酒自然也是不在話下,只是在不熟識的人面前,矜持的很罷了,與李文軒這樣的情郎在一起,便是沒有絲毫顧顧忌,說道:“我也正有此意,若有好酒,我與你對飲。”
李文軒喜上眉梢:“又說道,無酒無肉,但有佳人在側,自醉矣!”
蘇晴雪嬌喘一聲,靠在了李文軒的懷裡。
馬車繼續慢慢向前走著,伴著踏雪而過的“咯咯——”聲,李文軒抱著蘇晴雪輕聲吟道:“溫酒暖寒心,香過問佳卿。晴時需探雪,雪濃方中情。”
滿滿濃情蜜意,蘇晴雪心下溫暖,再加上方才玩鬧的有些累了,蘇晴雪抱著李文軒竟然不知不覺的睡去了。
“晴雪,醒醒啦,這下子有酒喝啦!”李文軒輕搖著蘇晴雪的香肩。
李文軒揉揉眼,說道:“啊,我方才怎麼睡著了,我記得你還與我吟詩來著呢。”
李文軒心中苦笑道:“難得我觸景生情,想了一首詩,竟然將晴雪給唸叨的睡了過去,唉,看來定是不入這大家閨秀的法眼啊。”
蘇晴雪哪管李文軒的文采好壞,只要是講與自己的,那便都是極好的,沒注意到李文軒的神情變化,只是歡歡喜喜說道:“你還會寫詩吶。”
李文軒還沉浸在自卑中,尷尬的答應了。
蘇晴雪笑道:“日後你若是惹本姑娘生氣了,須得寫詩來道歉,曉得了嗎?”
蘇晴雪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直叫李文軒心慌,李文軒嘆道:“看來自己日後一定要百般小心了,若是河東獅每日吼三吼,豈不是要憋死自己了?李文軒直叫後悔。”
蘇晴雪自顧自的高興,不管李文軒那些,又問道:“你剛才說有喝酒的地方?”
方才一打岔鬧的李文軒差點忘記了,李文軒向前一指說道:“你看,就在那。”
蘇晴雪探著身子,向前望去,前面有個小鎮,小鎮的道上似有個酒家,蘇晴雪與李文軒相視一笑,便讓馬兒快走一步,兩人能都是急著要喂一喂自己腹中的饞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