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下車看著面前這座城堡,頓時覺得自己像是來拐走公主的女巫,但她這個女巫會對公主好,很好很好。
宴會還未開始,但來賓已然不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彼此交換著名片。這樣的宴會本來就是為了拓展業務或聯絡情誼而舉辦的,而大家的目的都很一致——謀利益。
蘇蘇在這個圈子裡算是新人,而今晚也是她第一次參加這種宴會,所以在場的大多數人都不認識她,她也不怎麼認識這些人,這會兒正安安靜靜地站在角落裡抬頭看著二樓的樓梯口,想著江望舒什麼時候才會出來。
彭枝也不怎麼參加這種宴會,對於那些衣著鮮亮的人也只在曾經見過那麼一些而已,但跟她不熟,所以她去拿了一小碟水果回來站在蘇蘇身旁,邊吃邊說:“你要不要也吃點,晚飯都沒吃就來了,吃點填填肚子吧。”
蘇蘇看一眼她手裡的果盤,伸手捏住其中一根叉子,意思意思地吃了塊西瓜,然後繼續盯著樓梯口看。
她們在這邊歲月靜好,但總有人想要無意或有意地破壞別人的安靜。
一名頭發稀疏的大叔和一名戴著黑框眼鏡的青年男子端著香檳向她們走了過來,大叔一張口就是爽朗的笑聲:“小枝,你也來啦。”
彭枝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面上卻展開一抹笑容,“耿叔叔晚上好。”
這是她爸爸的好友,人是不錯,就是總想撮合她跟他兒子。
耿超笑著與她寒暄了兩句,忽然看向一旁的蘇蘇,問彭枝:“這位是哪家的千金啊?怎麼看著有點眼熟呢?”
這話絕對不是一般的搭訕話術,而是這張側臉真的很像他認識的宋霸天,而他剛好聽說過宋家流落在外的女兒找回來了。
彭枝看一眼蘇蘇,想著將來兩家也許還能合作專案,便笑著介紹道:“宋家的,以後還請耿叔叔多多照顧一下了。”
蘇蘇適時端起酒杯與他碰了一下,閑聊幾句後,樓梯上終於有人下來了。
江望舒身穿米黃長裙,耳掛吊墜耳環,頸戴鑽石項鏈,烏黑卷發被燙直了綰在腦後,高貴優雅,又不失溫婉。
蘇蘇看著她一步一步走下來,像在她心上踩鋼琴一樣,奏一曲“心動”。
江望舒對正向她揮手的彭枝笑了下,一旁的挽著的紀舒予也跟著看了過來,見是彭枝時,臉上的笑稍稍淡了點,直到看到一邊的蘇蘇時,笑意更是直接斂了起來。
“她是怎麼進來的?”紀舒予下意識就開始質問,江望舒卻奇怪地看她一眼,溫溫柔柔地說:“不是媽媽您邀請過來的嗎,宋叔叔沒空過來,就讓他的女兒來了呀。”
“她就是宋霸天的女兒?”紀舒予因為震驚而稍稍加大了點聲量。
見江望舒點頭後,她的心情瞬間變差起來,但到底是擅長做戲的人,只一瞬又恢複了笑眯眯的樣子,小聲對江望舒說:“舒寶一會就跟在媽媽身邊好嗎,媽媽捨不得舒寶離開我的視線。”
“好。”江望舒淺淺一笑,儼然一副聽話的模樣。
她們手挽著手,笑意盈盈,一副母慈女孝的畫面,羨煞旁人,蘇蘇卻看著她們若有所思。
她沒有冒然上前,依舊站在小角落裡聽著江哲站在小舞臺上說一些場面話,眼神卻時不時看向臺下的江望舒,心裡想著該找個什麼藉口過去搭話。
江哲講完話後,大家又開始端著酒杯聚在一起,彼此攀談。
也許是耿超在別人面前說了點什麼吧,蘇蘇安安靜靜呆在角落也總有人斷斷續續地過來跟她攀談。
蘇蘇只是不愛說話,但有需要時她還是裝得像個處世老練的大人模樣,笑著與他們聊上幾句,彼此交換幾張名片。
她與人客套著,眼神卻時刻關注著江望舒,這會兒見紀舒予帶著江望舒站在一名青年才俊面前笑得熱絡,蘇蘇心裡驟然一緊,下意識就抬腿走了過去,剛走近就聽見紀舒予說:“寶青有空可以來找阿舒玩,我們阿舒平常在家也挺無聊的,沒個同齡人說說話。”
“我倒是想,就是望舒好像挺忙的。”王寶青看著江望舒的眼神連近視眼都能看出裡面的喜歡。
蘇蘇捏緊酒杯在江望舒身邊站定,剛好把王寶青隔開,她舉起酒杯軟軟一笑:“江總有空嗎?想請你到那邊聊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