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望舒回神,抬頭看向她。
蘇蘇張開雙臂:“我可以向朋友要一個擁抱嗎?今天去警局當了一回目擊證人,感覺沒什麼能量了。”
江望舒與她對視了一會兒,在對方平靜的眼眸中站起身,輕輕擁了過去。
她想,剛好此刻她也需要一個擁抱,好驅散心底四起的寒意。江望舒漸漸收緊雙手,緩緩將臉埋進了蘇蘇的肩頸裡。
這個擁抱有些硌人,但也有些溫暖,江望舒悄悄吸口氣,鼻尖好像有些茶香在飄蕩。
“你最近睡得好嗎?”好久之後,江望舒似忽然想起她的睡眠障礙。
“不太好,但沒有再吃安眠藥了。”
江望舒:“那——今晚要敲木魚嗎?”
蘇蘇用側臉蹭了蹭她的發頂:“不用,今晚也許可以睡得好一些了。”
江望舒轉轉自己站得有些酸的腳踝,輕輕退開她的懷抱,淺笑著與蘇蘇對視上:“好像抱了挺久了,有充到電量嗎?”
“嗯。”蘇蘇點點頭,軟軟地說:“不過不多。”還可以再抱一會兒。
江望舒輕笑,臥蠶堆成一道新月,她抬手揉揉蘇蘇的腦袋:“貪心。祝你今晚有個好眠吧。”
不知是不是錯覺,蘇蘇好像從“貪心”裡聽出兩分寵溺,幾乎在一瞬間,她心頭的悸動就像四起的大霧,全方位蔓延開來,潮濕漸漸包裹著她。
今夜,蘇蘇擁有了一個好眠,第二天她依舊在天矇矇亮時起床,依舊爬牆翻到江望舒家,與兩株向日葵一起等待著沐浴陽光。
陽光打在她臉上,折射幾分溫軟。江望舒站在陽臺上,雙手撐著護欄,靜靜欣賞了一會兒,那人卻突然抬頭沖她軟軟一笑。
還未沐浴陽光,便已感受到了溫暖,江望舒不由緩緩露出一個淺笑:“看來這圍牆白建了,一點都攔不住人。”
蘇蘇站起來走近陽臺下面,仰頭看她:“那你要攔我嗎?”
“嗯——你猜呀。”江望舒笑著離開陽臺。
猜什麼呢,蘇蘇不想猜。
不一會兒,面前的大門自裡開啟,江望舒笑著走出來,“早呀。”
現在才說早,蘇蘇心下一笑,走近她,張開雙手,軟軟地說:“早,朋友,我可以要一個早安抱嗎?”
她想她確實很貪心,想要的不止一個擁抱,還有別的。
但江望舒很調皮,她抬手做出擁抱的姿勢,在蘇蘇往前時輕輕向旁邊躲去,上揚著眼尾:“可我今天不想和人擁抱。”
說完,她雙手背在身後,有些傲嬌地轉身走進屋裡。
真調皮啊,蘇蘇看著她有些輕快的背影,彎著眉眼跟在她後面:“行吧。”
“你昨晚睡得怎麼樣?”江望舒回頭淺淺地笑。
蘇蘇望著她的眼眸:“還不錯,一覺到天亮。”
江望舒:“那——可以說說當初你為什麼要去看心理醫生嗎?”
她有點好奇,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她感覺蘇蘇雖然有點心理毛病,但好像並不需要心理醫生。
蘇蘇一笑,有些戲謔:“向驕陽說你是醫術了得,是名神醫。”
江望舒:“……”
她只是平平無奇的心理醫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