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江望舒還挺厲害的,蘇蘇低眸輕笑。
ary往酒架的方向走了幾步,像是嫌高根鞋礙事,她彎腰脫下,赤腳踩在地板上,從酒架上又挑了兩瓶酒回來。
喝完半瓶酒,ary忽然靠在蘇蘇身上,纖指輕撓她下巴,勾著眼尾:“小可愛,放點音樂唄。”
聲音被她刻意壓低,裝了性感的磁性嗓音就這麼入了蘇蘇的耳窩,她卻不為所動地推開ary,斂起笑意:“沒有音響,我也不愛聽音樂。”
ary不滿地嘖一聲,掏出手機自己播放了一首搖滾音樂,調到最大聲,然後一邊喝酒一邊盯著蘇蘇看,眸裡像是閃著某些蠢蠢欲動。
她的視線太像在謀劃著什麼,蘇蘇蹙眉:“你一直看著我幹什麼?”
ary笑著將桌面的三個空瓶子推倒,清脆的玻璃聲碎了一地和諧,她站起身倒在蘇蘇身上,勾著她的脖子,貼上她的耳朵,蠱惑地吹了口氣:“小可愛,你想不想享受欲.望呢?”
蘇蘇的耳朵被灼熱的氣息燙了一下,燙得她有片刻的恍惚,但很快又被耳垂的涼意驚醒,她一把推開ary,卻沒控制好力度把人推得跌倒在地。
“嘶~”ary倒吸一口氣,醉意散了幾分,她抬起還紮著玻璃渣的手看了一眼,緩緩抬頭,泫然欲泣地看著蘇蘇:“不願意就不願意,你推我做什麼呢?”
說完,她又低頭看著正在汩汩冒血的手,呢喃:“這下可怎麼向她交代啊?”
蘇蘇看一眼她染滿鮮紅的手,擰眉,腳步微動,下意識就想去買藥,但猶豫一瞬後還是選擇先蹲下,第一次用染滿霜雪的口吻說:“你以前也對別人做過這樣的事?”
只要想到ary用著江望舒身體去對別人做這樣的事,她就感覺內心所有的陰暗都像升騰而起的水蒸氣一樣,凝聚在心頭,隨時準備來一場狂風暴雨。
語氣像蟄伏在暗處的毒蛇,可ary卻不怕她,撩眼與她陰鷙的眼眸對視上,意味不明地輕呵:“你猜。”
蘇蘇定定看她二十幾秒,突然軟軟一笑,慢條斯理地撿起一片碎玻璃,糯糯地說:“你猜,我把這玻璃紮你身上,痛的是你還是她?”
ary掃一眼那塊銳器,短促一笑,抬起未受傷的手輕撫一下她的側臉:“長得這麼乖巧,聲音也這麼軟,何必這麼瘋呢?”
蘇蘇不說話,神色依舊溫軟,只是眼神也依舊陰冷。
ary頓時又嬌笑一聲:“不愧是小可愛,連發瘋都這麼溫軟。不過你越瘋,我越喜歡。可惜,這副身體確實不能受傷,不然她饒不了我。”
“小可愛,我要睡覺了,如果不幸的話,明天你還能看到我哦。”說完,她頭一歪,開始——裝睡。
蘇蘇:“……”
半個鐘後,蘇蘇拿著傷藥看了一眼江望舒的睡臉,然後蹲在床邊舉著碘伏就對著那隻傷手倒了下去。
一聲微顫的輕嘶在寂靜的房裡響起,蘇蘇輕勾唇角,拿過鑷子把她手上的玻璃渣細細挑出來。
如果上次跟於不語她們去酒吧的人是ary,那江望舒明天就會回來了吧?畢竟上次就是這樣的。
蘇蘇把包紮好的手輕放到床上,然後坐在地板上,背靠著床從陽臺望向夜空。
真希望太陽快點出來,又希望月亮跑慢點。
江望舒剛醒來還有些迷濛的意識很快就被手上的疼意籠了過來,她抬起左手看了看,有些迷茫,又有些無奈。
她轉頭看向房內的環境,牆上掛著的向日葵油畫是她上次和蘇蘇去買的那幅,轉眸,她又看到靠在床邊的腦袋,那緊閉的雙眼下是被她嫌棄過的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