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枕頭邊撈了兩把,什麼都沒有撈到,略微失落,牧離塵把破靄遞到他面前,他接過抽了兩口,還是有點不得勁。牧離塵道:“閉目養神,打坐調息。我給你順氣。”
他正有此意,緩緩閉目,伸出手掌,牧離塵跟他對掌,至純的靈力如江河流經全身。
楚臥雲的意識卻游到另一個地方。
他興師動眾地找了系統,質問昨晚怎麼回事。為什麼他會那麼清楚地看到成年龍邪的樣子,為什麼龍邪會對他那樣,以及,為什麼他的胸口真的有股被人壓了一宿的窒息感。
系統回複:【由於您的違規次數太多,昨晚,本系統對您展示了劇情劈叉後造成的極端風險狀況,也就是您夢中場景的來源。】
“艹!一種植物),你管那叫‘展示狀況’?你是在恐嚇我嗎?做人做統都不要太過分了!”
【請您不要危言聳聽,這是系統的正常懲罰許可權之一,一是為了警醒玩家不顧系統提示任性妄為的後果,二是為了懲罰玩家過去的異常行為。】
“正常懲罰許可權?你瞞著我搞了這種東西,還是之一!?到底還有什麼手段幹脆一刀給我個痛快吧。你知不知道這是典型心理pua,要是把我搞抑鬱了,你們公司陪得起嗎?”
【系統正常許可權,申訴無效!如還有異議,請回到現實世界提起仲裁或訴訟,本公司會承擔應當承擔的法律和社會責任。】
那還是算了吧……他想起一則笑話,某寶店賣降落傘,清一色好評,因為要打差評的都回不來了。再比較一下自己,異曲同工之妙啊。
交涉下去也是氣死,楚臥雲怒關系統介面,只好暗暗調息,不去想那夢中的人事。
良久,他醒了神安定下來。收回手掌,靠在床頭問道:“龍邪呢?”
牧離塵不屑:“我怎麼知道。”
“把他叫過來。”
“你在使喚我?”牧離塵不悅。
楚臥雲只好對著外頭喊:“金……唉,算了。”他猜金慈埋在土裡聽不見,於是掀被子下床:“我去找他。”
牧離塵一掌推他倒回床上,語氣不善:“待著!”還把他剛蹬一半的靴子拔下來丟得老遠。
“不行,我要見一見。”眼下他只有這個強烈的念頭,一是擔憂龍邪的傷恢複情況。二是夢中那人給了他濃重的心理陰影。只有確認身邊的依舊是那個軟萌懦弱的大男孩,他才能安心。
牧離塵憤世嫉俗地道:“我剛進來,就看到他鬼鬼祟祟從你房間裡跑出去,應該是去島後面的廚房了。又要鼓搗什麼毒藥來害你,我倒要看看。”
聽他這麼說,楚臥雲安心不少:“他昨天受傷嚴重,是我把他叫進來療傷。不像某些人私自闖入。”
他明顯是諷刺,牧離塵反而道:“你幹嘛解釋這麼多?”
糟糕!他解釋龍邪為何在他房裡的話像極了此地無銀三百兩。楚臥雲尷尬地抽了口煙,笑得心虛,忙轉移話題:“這一回合算你贏了,不知師弟大清早的到此有何貴幹。”
“還大清早呢!都快晚上了,午時門派的例會你沒到,掌門師兄氣得派我來拎你,現在折騰到申時了!”
又這樣!
楚臥雲道:“你也看到了,我是真的身子不適,不是說我患了那個什麼大病嗎?現在承認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掌門和所有太上長老正等著我倆呢,走吧聖虛子。”
“例會嘛,我從前也總請假,這次不過是漏了請假條而已嘛,有什麼打緊的?”
“當然有。”牧離塵嚴肅道:“掌門師兄有任務安排給你,我的好師兄,島上無日月,是時候去人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