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看著邦布貝爾這幅後怕又慌張的可憐模樣,懷宓心中居然鬆了口氣,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默不作聲地抬手抱了回去。
聞著獵物身上散發出來的清冽氣息,周邊那些原本溫文秀雅的小花像是受到了某種蠱惑,開得愈發豔麗了。
在這股名為“邦布貝爾”的甜蜜氣味的籠罩下,懷宓心中又一次出現了從未有過的奇怪感覺,這次的滋味卻比之前更為複雜,讓他忍不住輕輕闔上了眼眸。
過了好一會兒,直到地上肆意瘋長的小花都快戳到自己的鼻尖了,邦布貝爾這才冷靜下來。
他後知後覺般地抬起頭,略顯迷茫地詢問道:“唔,懷宓,我們這是在哪兒啊?”
“秘密。”撫摸著周邊密密麻麻的枝葉,懷宓嘴角露出了一抹微不可見的笑意,身下增殖的觸須卻纏繞得愈發緊密。
“哦……”聽見對方這個略顯奇怪的回答,邦布貝爾只是微微愣了一下。
他豎起自己的觸角,在周邊環視了一圈,隨後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似乎心中已經有了結論,接著又像一隻慵懶的小動物一樣窩了回去。
軍蟲暗自猜測道:這裡估計是跟自己的花海一樣的秘密基地吧。
就這麼親暱地廝磨了好一陣子,邦布貝爾總覺得自己還忘記了什麼,他下意識摸了摸耳墜卻撲了個空,頓時變得有些坐立難安起來。
遭了!
“怎麼了?”察覺到對方突兀的舉動後,懷宓驀地睜開了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睛,他看著虛空中的某一點輕聲詢問道:“你不喜歡這裡嗎?”
說話間,他臉上原本還殘留的那些溫和表情像是被什麼東西吞噬了似的,一下子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空白神情。
“當然不是啦——”邦布貝爾卻完全沒有注意到懷宓奇怪的語氣,他的心思已經開始落在尋找出口上了,“不過我們準備什麼時候出去啊?我的……”
“邦布貝爾·芬格。”似乎是察覺到了邦布貝爾接下來想說什麼,懷宓突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他慢慢轉過頭,一字一頓清晰地說道:
“我們□□吧。”
“啊?”
懷宓絲毫沒有語出月脅的自覺,他的聲音平靜而直接,沒有絲毫的猶豫和羞澀,邦布貝爾卻直接被他給驚呆了。
他呆呆地望向那雙黑沉沉的眼睛,裡面夾雜的情感太過複雜,還有一些讓蟲無法解讀的東西,讓他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但現實不會給他太多發呆的時間,話音未落,懷宓已經毫不猶豫地站起身來,他一點點褪去了身上的風衣,露出了那身通透潔淨的面板。
在周圍葳蕤的鮮花枝葉的簇擁下,他緩緩垂起了眼簾:“怎麼了,你不願意麼?”
“當、當然不是!”仰視著那張在夜色中都白得晃眼的美人皮,邦布貝爾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他忍不住微微後仰了一下,“我的意思是,這個進度是不是太快了,而且場合也不合適啊……”
“不會、合適。”懷宓眯起眼睛簡短地回應道,說話間帶著一種咄咄逼人的氣勢。隨後他蹲下身子,直接伸手去扒邦布貝爾腰上濕透了的衣服。
看著對方纖長的手指,邦布貝爾莫名感覺頭皮一陣發麻,一種強烈的本能驅使他想要直接變身為熊蜂蟲型,或許這樣就能擺脫眼前這令他無比窘迫的局面了。
他的翅膀剛剛顯露出來,還沒來得及振翅高飛、落荒而逃,就被懷宓輕描淡寫地一把捏住了觸角,軍蟲頓時喪失了所有的力氣和手段。
“等、等一下!我還沒準備好啊……”
“可我已經等了很久了。”此刻,面對邦布貝爾的種種反應懷宓根本不為所動,他直接按住了這個到了嘴邊的“鴨子”,眼皮上忍不住泛起了興奮的薄紅,“至於其他的,試試不就知道了?”
好、好可怕……看著牢牢壓制在自己身上的懷宓,邦布貝爾臉紅冒煙的同時還控制不住地嚥了下口水,不知為何,他總有一種自己要被吃掉的錯覺。
地面似乎變得愈發柔軟,簡直像塊會呼吸的沼澤,自己越是掙紮便越是深陷。一縷若隱若現奇異的花香繚繞在鼻尖,給眼前曖昧的桃色場景更增添了一份旖旎。
“親愛的,別亂動。”
夜色中,懷宓摩挲著身下獵物不停滾動的喉結幽幽地嘆了口氣,使出了最後一招殺手鐧。他嗓音輕柔地悄聲呢喃道:“人類可是很脆弱的。小心,別弄傷我了……”
說完,他緩緩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