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瑆那張精緻的臉龐上寫滿了茫然,他像是從一場怪夢中驚醒,率先打破了空氣中尷尬的沉默。
他溫和地詢問道,話語間透著一絲難以置信:“您是摔糊塗了嗎?之前不還在追求……怎麼這麼快就換了新目標?而且還說什麼要做王妃之類的……”
蕭廷敬一時語塞,之前追求扶瑆主要是沖著扶家的勢力去的,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完全是出於個人利益的綜合考量,而現在有了更為吸引人的選項,他自然會立馬放棄。
但他哪能說實話,總不能直言不諱地說自己xp覺醒,不打算吃絕戶倒是想和beta當共軛‘主.奴’,尤其是在危頤諳面前。
最終,他只得擠出幾聲幹笑:“阿瑆,apha向來都是被下半身支配的生物嘛……”
聽到這話,oega不動聲色地皺起了眉。
危頤諳淡淡開口,語氣冷漠得像一潭死水:“或許四殿下突然發現,自己更加嚮往成為一位母親。”
扶瑆聽罷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他附和著說道:“嗯,沒想到殿下身為apha居然有這麼前衛的思想……真是令人敬佩,是我見識淺薄了。
“但頤諳已經和我在一起了,殿下想必不會真的打算橫刀奪愛吧。”
“又沒說不可以三人行,”蕭廷敬艱難地撐起上半身坐倒在地面上,他曲起腿擋住了關鍵部位,“反正我是不介意加入啊。”
apha看了一眼地上的狼狽痕跡,佝僂著身體支吾兩聲,話語間盡是曖昧不明:“再說了,一個beta和一個oega?你們在一起能幹嗎……”
蕭廷敬再次抬起頭,那雙充滿粘稠慾望的眼睛死死掛在危頤諳身上,他表情裡全是纏綿悱惻,明顯還想再說什麼:“危……”
“我沒興趣奉陪。”
危頤諳徹底失去了耐心,不想再聽這些荒唐至極的胡言亂語。他將粘上aph息素的物品都果斷棄在一旁,連角落的風衣都沒拿,徑直邁步離去。
扶瑆同樣不想與蕭廷敬再過多糾纏,他留下一個禮貌的撫胸禮便迅速跟上了危頤諳的步伐,只餘蕭廷敬一人孤零零地滯留在原地。
這位自視甚高的第四繼承人就這樣被徹底無視。
……
危頤諳在愛爾茨醫學中心的長廊中疾步如飛,只想離那股奇怪的味道遠一點。
剛才鬧出那麼大動靜外面都一片死寂,毫無疑問,這片區域肯定是被人動了手腳。
一個apha,居然能堂而皇之地闖入剛度過發情期的oega所在的病房,肆無忌憚地釋放資訊素壓迫……
危頤諳眸中一片冰冷:連帝國未來的繼承人都是這副模樣,社會的根基恐怕早已搖搖欲墜,秩序正在逐步滑向深淵。
“這個世界,真的瘋了……”他低聲自語,內心深處的憎惡如同烏雲,遮住了眼中所有的光芒。
系統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緒波動,急忙挽救道:【那個,這人是有點不正常哈……不過咱們也不能一竿子打死所有apha,系統這邊還有……】
夠了——危頤諳冷酷地打斷道,緊接著毫不猶豫地遮蔽掉系統的聒噪。
他臉上彷彿結了一層冷冽的寒霜,銀灰色的眼珠如同冬日的湖面,平靜而冷冽,其中的情緒卻是深不可測。
在危頤諳看來,那些被原始慾望所控制的攻略物件不過是一群喪失理智的行屍走肉,而那個既需藉助外力迷惑又渴望心靈契合的系統則顯得越發諷刺。
一群被荷爾蒙支配的野獸,一個自相矛盾的求生系統,這真是——
“危中將,請稍等。”
身後傳來的輕呼打斷了他混亂的思緒,扶瑆一路小跑著追上來,輕輕拉住了危頤諳的袖口。
危頤諳的腳步停了下來,他回過頭與扶瑆四目相對,兩人視線交彙的一瞬間思緒彷彿凝固。
冷灰色的眼瞳中映照出一張明媚而溫暖的笑臉,耳邊傳來對方細弱卻綿長的喘息,鼻端終於擺脫了資訊素刺鼻的異味,取而代之的是oega身上那股柔和澄澈的氣息,如同一陣源自山野的清風撲面而來。
oega的臉頰因輕微的活動而染上了病態的潮紅,他額角掛著細密的汗珠,在燈光下折射出點點微光,但這些並沒有掩蓋住他嘴角那抹溫柔的笑意:“我們就現在去登記吧,好不好?”
發絲略顯淩亂的扶瑆,失去了往日精緻妥帖的外表,但那雙寶石樣的眼睛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明亮,彷彿充滿著對未來的憧憬與希望。
危頤諳臉上的陰霾彷彿被這縷光碟機淡,緊鎖的眉頭在逐漸舒展,他嘴唇翕動,下意識回答道:“好……”
……
小劇場:
危頤諳:一拳打爆這個習慣性騷擾的世界!
系統: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