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氣,平複了內心的波動,然後緩緩地將自己的手放入危頤諳的掌心。
兩人漫步在維洛納迷宮樣的小徑上,夜風拂面,帶來了絲絲涼爽。扶瑆的心在這份平靜中逐漸舒展,緊繃的神經也慢慢鬆弛。
然而,這份寧靜並未持續太久。
突然間,危頤諳敏銳的直覺捕捉到了一絲異樣,他沒有遲疑,幾乎是一把拽過了身旁的扶瑆朝著最近的隱蔽角落疾馳而去。
那片陰影正好位於建築牆角,冰冷的月光只能勉強照亮幾尺之外的距離,為他們提供了絕佳的掩護。
危頤諳將扶瑆固定在了牆壁內側,動作迅速而果絕,他身體前傾,風衣彷彿活化的陰影,將扶瑆那頭顯眼的白色長發緊緊覆蓋。
oega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猝不及防,心跳猛地加速,但很快他便理解了危頤諳的用意。
他下意識閉上了眼睛,身體的感官在這一刻被全面啟用:遠處傳來樹葉摩擦的細碎聲響,近處是風衣貼在面板上冰涼的觸感,臉頰上甚至還能感受到危頤諳胸膛穩健的心跳。
隨著時間的緩緩流逝,周圍並未出現預期的威脅,扶瑆的身體卻在緊繃中逐漸下滑。
在這凝固的空氣中,一道低沉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別動。”
扶瑆輕輕點頭,只感到胸腔彷彿被無形的手緊緊握住,每一次呼吸都變得異常炙熱。
終於,遠處的風聲中一個apha的聲音氣急敗壞地傳了過來:“趙譯愫就是個瘋子,他自己作死也別拉上我墊背啊!”
“您小聲點……”
“都清場了還怕什麼!我t等了兩個小時了,還不能抱怨幾句?做個局要這麼久,他不會也看上那個beta了吧?”
危頤諳聽出這是趙譯恆的聲音,心中頓時瞭然。
幾句話間,他迅速推斷出趙譯愫的計劃:這位野心勃勃的趙議員做了兩手準備,無論自己答應合作還是選擇拒絕離去,都會有相應的人員借用apha易感期的理由封鎖控場。
這個簡單粗暴的算計旨在將危頤諳逼入絕境,誘發他病情失控,並以此為籌碼。
屆時,危頤諳要麼主動尋求在場之人的援助,要麼就不得不被動承受把柄被握的苦果,任由趙氏家族在未來的博弈中佔據上風,穩操勝券。
但顯然趙譯愫沒有預見到的是危頤諳完全沒有按照他的劇本走。
這人拒絕了提議卻沒有離去,而是在隔壁再次赴約,在此情況下還控制住了自己的症狀,讓外圍趙譯恆的攔截計劃險些落空。等到危頤諳返回包廂將趙譯愫一拳揍暈,更是將他的全盤計劃徹底打亂了……
意識到自己可能無意中捲入了一場陰謀,扶瑆的心跳再次加速。但他的表現卻異常冷靜,只是安靜地待在危頤諳的懷中,努力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然而beta冷冽的氣息像囚籠一般將他緊緊包裹,盡管沒有直接的面板接觸,但危頤諳起伏的胸廓和扣攏的雙手還是給他帶來了不小的壓力。
不一會兒,扶瑆突然感到手腳有些發軟,他用力收緊腹部企圖再忍耐一會兒,但身體的反應卻越來越強烈。
上方的危頤諳專注地傾聽著風中的動靜,二十來個人而已,出去並不難,只是……
他看了一眼懷裡的oega:扶瑆臉色緋紅,額頭已經沁出一層薄汗,顯然身體狀況不大正常。
此刻的他彷彿化身成了最柔軟、最無害的小獸,每一個動作、每一聲輕喘都散發著難以言喻的親暱與依賴。
“你怎麼了?”危頤諳有些奇怪,他低頭輕聲問道。
黑暗中,扶瑆有些絕望地抓緊了自己的領口,他感到頸後的抑制環在發出警報。
“我……我要發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