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了……扶瑆心中頓時有些焦躁。
這原本只是一次簡單的會面,正常時期oega與一位beta接觸也不會引起任何影響。然而此刻,扶瑆卻感到了一股熱流在身體裡悄然流動,這讓他意識到情況的嚴峻。
“請放手……”扶瑆再次請求,聲音中帶著不自覺的顫抖。他試圖掙脫,卻發現危頤諳的手指異常堅定,彷彿有千鈞之力,將他緊緊鎖住。
“不是說把一切都獻給我。”危頤諳目光深邃,充滿了不近人情的探究欲。他仰視著面前的oega,即使處於坐著的低位姿態中,也展現出一種掌控全域性的氣勢,牢牢把握著主動權。
他心中藏著試探與懷疑,當然不可能真的睡著,只是借機發動了萬人迷光環,不動聲色地觀察這位合作夥伴。
面對危頤諳的質問,扶瑆只感到一陣陣熱浪從頸後中湧起,敏感的面板如同被無形的火焰輕輕舔舐。他無法適應這種突如其來的刺激,臉龐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紅暈。
oega深呼吸了幾下努力平複著情緒,扶瑆試圖用最平靜的語調回答:“中將,我沒有任何惡意,只是擔心您受涼。”
空氣寧靜而純淨,不帶任何刺激性氣味。手中的oega此刻像極了一隻柔軟可欺的小獸,沒有絲毫的攻擊性,反而在向獵手努力證明著自己的無害。
然而,直覺卻讓危頤諳感到冥冥中有什麼正在悄然變化,這種未知的不安讓他無法忽視。
他審視著扶瑆逐漸濕潤的眼眶,以及那因激動而紅得彷彿要滴血的耳垂,一種似曾相識的饑餓感突然襲來。
這種饑餓並非源自軀體,而是來自更深層的本能與渴望。危頤諳感到口中不受控制地分泌出大量的液體,如同吞了一口刺激的酸液,整個食道彷彿被烈焰灼燒,一股熱流從喉嚨直沖胃部,帶來一陣陣刺痛與不適。
耳邊的轟鳴聲逐漸增大,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一片白茫茫中唯有oega頸邊跳動的血管清晰可見,那生命的脈動猶如最誘人的旋律,吸引著他的全部注意力。
趙譯愫——!
這個名字猶如一道閃電劃過危頤諳的心間,瞬間照亮了他心中所有的疑惑。
他瞬間明白了這位精明的apha今晚反常行為背後的真正動機。趙譯愫正處於易感期,他幾乎要顯露出野獸本性的激烈舉動,就是為了誘發危頤諳的資訊素紊亂綜合徵,加重他的病情,逼beta盡快做出選擇。
手段之狠,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不惜自毀也要達成目的。
危頤諳深知,只要自己能夠忍耐一切都會過去。但在這一瞬間,身體彷彿被所謂的資訊素影響,求偶的本能沖動佔據了上風。這種不受控制、被安排操控的感覺,與他執行系統任務時的體驗如出一轍,讓他深感厭惡。
忽然,危頤諳猛地起身,他手中的oega發出一聲輕呼,身體不自覺上前兩步,幾乎快被攬入懷中。
耳畔灑落著另一個人濕熱的呼吸,危頤諳略微偏頭,目光落在扶瑆異常紅潤的耳垂上:那薄薄的面板下彷彿承載著千鈞的血色,既精緻又脆弱,如同一件易碎的藝術品,彷彿輕輕一觸就會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下一刻,危頤諳抬起手,將中指的指環含入口中死死咬住!
——時間再一次靜止。
“中將,您沒事吧?”
不知過了多久,扶瑆的聲音小心翼翼地響起。
他試圖伸手,卻又在半空中猶豫,不確定在這樣的情況下給予安慰是否合適,又是否會被誤解。
“我……”危頤諳的聲音略顯沙啞,他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我沒事。”
兩人彷彿心照不宣地再次沉默,但與之前的氛圍不同,此刻的安靜中夾雜著一絲緊張與微妙。
危頤諳感受著身邊人的呼吸、體溫與心跳,這些細微的生氣讓他逐漸穩定下來,內心的波瀾也慢慢平息。
他的目光落在了扶瑆頸間那片瑩白如玉的面板上,一根黑色的發絲在其間顯得格外突兀,顯然是在剛才的接觸中不小心蹭上去的。
幾乎是下意識地,危頤諳伸出手撚下了那根頭發。
“呃——”
懷中的oega猛地一顫,整個人本能地攀附上前,彷彿受到了不小的驚嚇。扶瑆那頭柔軟的長發如瀑布般傾灑在危頤諳的黑色外套上,為他披上了一層柔和的白紗。
直到這一刻,危頤諳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們之間的距離過於接近了,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冒犯了,抱歉。”beta松開了手,話語中帶著濃濃的歉意。然而他並沒有立即退開,反而選擇繼續當個人形支架,靜靜地維持著這個微妙的距離。
“沒……沒事……”扶瑆下意識輕輕撥出一口氣,試圖緩和尷尬的氣氛。
他感到頸後因為剛才未曾預料的接觸也變得火辣辣的,不由得轉移話題道:“您,剛才怎麼了?”
“哦,我犯病了。”危頤諳異常冷靜地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