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婪刷著牙,含糊不清地說:“是?啊。”
玉璇璣趕緊走到蒼婪身邊,仔細檢查著她的身體,恨不得將她全身上下?都看一遍。
發現沒有任何傷痕t?之後?,玉璇璣鬆了一口氣,說:“幸好沒事,是?弦月嗎?她來我們?家做什麼?”
蒼婪漱了漱口,解釋說:“她原本是?想?來找你的,想?讓你為她主持公道,後?來我發現她撐不住了,便餵了她一些血,放她離開了。”
玉璇璣眉頭緊皺:“阿婪你說什麼?你喂給她自?己的血?為什麼要把血喂給她和?”
蒼婪覺得玉璇璣莫名其妙的,只是?餵了一滴血而?已,又不是?給她吃了一塊肉,怎麼緊張成這?個樣子?
蒼婪說:“只是?一滴血,娘子,她馬上就要死?了,我只不過是?——”
玉璇璣直接將蒼婪擁入懷中,顫抖著身體檢查她的手指,連嗓音都在哆嗦:“你以後?不準讓別人知道你的血有起死?回生之效,記住了嗎!”
蒼婪被玉璇璣這?麼一兇,委屈巴巴地低垂著眸子,說:“娘子,為什麼呀?難道我救人也有錯嗎?”
玉璇璣鎮定住急躁的情緒,解釋說:“阿婪,不是?你的錯,你要知道,人界和蠻荒不同,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陰謀和殺戮,倘若被有心人知道你的血肉有如此奇效,那些投機取巧的歪魔邪道就會尋找把柄。”
察覺到蒼婪還是?不明白,玉璇璣只好說:“我知道你厲害,旁人傷不了你,可是?你身邊的人怎麼辦?這?些人無所不用其極,他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一定會用你親近的人相要挾,你明白了嗎?”
蒼婪這?下?終於恍然大悟,她愣怔地點點頭,覺得自?己腦子實在是?太蠢了,連這?種通俗易懂的道理都不明白。
見蒼婪已經?明白了,玉璇璣也摸到了她的手指,上面果然有一個細小的劃痕。
玉璇璣心疼地將她的食指指尖貼到嘴唇上,喃喃說:“阿婪,我不想?讓你受傷,也不想?起一些無端的爭鬥,你保護好自?己,也就相當?於保證了三界的安全。我是?總署長,我必須要對三界所有人負責,包括你。”
蒼婪點點頭,玉璇璣牽著她的手坐在床上,問:“剛才你說弦月是?過來找我的,她有跟你說究竟是?為了什麼嗎?”
蒼婪便將弦月對她所說的話一字不漏地告訴了玉璇璣,最後?又說:“娘子,我見她是?個厲害的女子,便收了她做徒弟。”
玉璇璣心裡一陣不大舒服,說話都泛著一股酸味:“徒弟?你不是?有黃六她們?麼?要那麼多徒弟幹什麼?”
蒼婪晃著玉璇璣的手臂,說:“娘子,黃六她們?只是?我的屬下?,而?且不學無術,好不容易碰到一個這?麼好的苗子,而?且有仇必報,而?且又那麼聽話,我心一癢就……就……”
玉璇璣問:“為什麼不和我商量呢?”
蒼婪在心裡暗自?悱惻,心說要是?真的和你說了,那收徒這?件事肯定就黃了,還不如先斬後?奏,頂多是?被欺負幾下?,而?且還正中自?己下?懷。
玉璇璣早就看出來蒼婪是?什麼心思?了,她酸了一會兒?,問:“你剛才說弦月還有一個中毒的師姐,如今怎麼樣了?”
蒼婪說:“她中的大概是?瓊花毒,心髒已經?壞死?了,靠著僅剩的修為硬撐著,我將逆鱗周圍的鱗片摘下?來一隻給了弦月,讓她拿回去救她師姐。”
玉璇璣沒有說話,蒼婪又輕聲說:“不過若是?換心也要遭不少罪,首先要把胸膛剖開,然後?挖出壞死?的心髒,將我的鱗片放入胸腔之中,如此這?般,將死?之人便能複活。”
“那若是?人已經?死?了呢?”
玉璇璣的嗓音有些沙啞,聽得蒼婪有些心虛,她不敢看玉璇璣的眼睛,低著頭說:“若是?死?了,普通的鱗片就沒效果了,倘若真的想?救人,只能摘掉護心龍鱗,用同樣的方法替換中毒之人的心髒,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蒼婪說完這?句話頓了頓,原本想?再說些其他的,讓玉璇璣放過弦月和她師姐。
正當?蒼婪絞盡腦汁地想?,究竟該怎麼組織語言,才能起到最好的效果,卻發現過了很久,身邊的玉璇璣也沒有說話。
蒼婪小心翼翼地轉頭看向玉璇璣,嚇得瞳孔驟縮:“娘子!”
玉璇璣的臉色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死?一樣的慘白,她雙目無神地看向前方,任憑蒼婪怎麼叫她都沒有任何反應。
蒼婪被嚇壞了,她趕緊摸著玉璇璣的手腕,察覺到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東西,便鬆了一口氣,輕輕地說:“娘子,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臉色突然變得那麼白?”
見玉璇璣搖搖頭不說話,似乎藏在肉.體中的靈魂還未停止顫慄,她小心翼翼地問:“娘子,是?不是?我把鱗片給了別人,你生氣了啊?”
蒼婪繼續說:“可是?只是?摘一片鱗而?已,我又不疼。而?且……鱗片是?我的,既然能救一個可憐的人,那我一定要試試能不能行。”
玉璇璣的手在蒼婪修長的脖頸上撫摸著,手掌緩緩地落在她的胸口。
緊接著,那隻冰涼的手撥開蒼婪柔軟的家居服,貼在了那層覆蓋著一條猙獰傷疤的胸口上,喃喃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