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璇璣的目光落在白麟身邊那一束鮮紅的玫瑰花上,問:“這些東西——”
白麟緊張地說:“是……是我特意帶來?送給你的,我還帶了你最喜歡的拉菲酒,今夜我們一同暢飲吧,你覺得如何?”
玉璇璣面上倒是沒?有什麼表情,白麟卻緊張到手心出汗,不自在地垂下眸子,不敢去看玉璇璣的眼睛。
片刻過?去,白麟彷彿做夢似的聽到玉璇璣輕飄飄地說:“我懷孕了,不能喝酒。”
白麟整個人差點飄起來?,她沒?頭沒?腦地說:“不能喝酒?為什麼啊?”
玉璇璣兩隻手輕輕地撫摸著小腹,唇角泛起一絲溫和的笑意,耐心地解釋說:“喝酒傷身體,對孩子不好。”
白麟看著身邊鮮紅的玫瑰花,頭一次覺得玫瑰花的顏色如此刺眼,她使勁兒地扯著嘴角,露出一個僵硬難看的哭笑,不可置信地說:“你……你去了一趟蠻荒就懷孕了?這是你和誰的孩子?是不是蠻荒的妖怪強迫你了,倘若真的是,我就殺了它們為你報仇!”
話?音剛落,耳畔卻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沙啞悅耳,還帶著幾分英氣。
“是本王的孩子。”蒼婪一身寬松睡袍,光著腳從臥房內走出來?,首先她沖著一旁的玉璇璣挑了挑眉,勾起唇角笑了笑,轉頭卻滿眼挑釁地看著眼前精心打扮的紅衣女人,她輕蔑一笑,輕輕地將?玉璇璣攬入懷中?:“娘子,我醒了。”
玉璇璣伸出右手,撫摸著蒼婪冰涼的臉頰,無名指上那一枚骨白色的戒指闖入白麟的眼中?,她的目光也落在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身上。
女人身形頎長,眼中?是俾睨天下的王者之氣,容貌雌雄莫辨,濃豔的眉目中?帶著幾分英氣,尤其是那雙淡金色的眼眸,是她最吸引人的地方。
白麟愣怔地看著兩人,見玉璇璣溫柔地依偎在她懷中?,身體慢慢地僵硬下來?,不可置信的目光輪流在兩人臉上掃視:“你們——”
蒼婪剛醒,臉頰和嘴唇毫無血色,看似虛弱,可一身未被馴化?的野性猛烈又強勢,看得白麟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退,手指垂在一旁慢慢地蜷縮起來?。
白麟悄悄地用靈力?查探了一番,看清楚女人的真身之後,驀然間睜大了眼睛。
是龍!
在白麟的印象中?,以及妖管局所有的資料顯示,龍族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經全部滅絕了,而眼前這條卻是活生生的黑龍,雖然此刻蒼白虛弱,可實力?卻遠遠在她之上。
白麟顫抖著雙手,聽到這條黑龍警告說:“你是何方小妖?竟敢覬覦本王的娘子,怕是嫌命長了。”
玉璇璣笑了笑,向蒼婪介紹說:“阿婪,這位是白麟,妖族管理局的局長,這是我妻子蒼婪。”
白麟見到蒼婪的第一眼就知道此妖不好惹,便尷尬地笑了一聲,站起來?將?玫瑰花和拉菲酒放在桌上,顫著嗓子說:“禮物已經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回?見。”
玉璇璣準備站起來?送客,蒼婪卻將?人輕輕按在沙發?上,儼然一副主人的模樣,笑著說:“娘子,還是讓我來?送客吧。”
蒼婪站起身來?,方t?才對玉璇璣笑得春風拂面,一扭頭整張臉都耷拉下來?,面無表情地看著門?口的白麟。
白麟笑了笑,說:“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哦。”蒼婪皮笑肉不笑地走到門?口,兩隻手撐著大門?,還未等?白麟下臺階,身後的大門?砰的一聲就關上了。
白麟站在風中?淩亂,此刻站在遠處的汀蘭走過?來?,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明知故問:“白局長,您不是說有事要和主人商議麼,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白麟笑了笑,笑的比哭的還難看,她說:“原來?璇璣她去了一趟蠻荒,和人成親之後還懷了孩子,這些你怎麼不告訴我呢?”
汀蘭愣了愣,說:“白局長,您可沒?有問我啊,我以為您是去談公事的。”
白麟尷尬地笑了笑:“我確實是去談公事的,只不過?吃了一驚,那個女人居然是一條黑龍,我還以為龍族早在千年前就滅絕了呢。”
汀蘭勾起唇角,做出一副得體的笑容:“白局長方才說的可是蠻荒妖王蒼婪?”
白麟聽到這番話?愣了愣,問:“妖王?她居然在蠻荒稱王?”
汀蘭解釋說:“實不相瞞,我和岸芷兩人進入蠻荒之後,發?現此地並?不是什麼窮山惡水的貧瘠之地,反而衍生出許多綠洲,想來?是龍的力?量帶來?雨水滋潤,才使得幾萬年的不毛之地變為綠洲。”
白麟點點頭:“原來?如此,蠻荒內部我還從未去過?,不過?我方才看那黑龍對我似乎有所敵意。”
汀蘭心裡說那肯定對你是大大的敵意,不過?嘴上卻笑著說:“白局長多慮了,蒼婪乖巧可愛,只是稍微有些活潑頑皮罷了。”
白麟回?想起方才黑龍帶來?的壓迫感,讓她這只麒麟都有所震撼,黑龍野性十足,渾身上下殺意十足、戾氣襲人,倒真不愧是蠻荒中?廝殺出來?的妖王。
汀蘭送走白麟後,岸芷從暗處走出來?,看著絕塵而去的紅色跑車,笑著說:“我早就看她不爽了,總見她像只跟屁蟲似的跟在主人身後,處處獻殷勤,今天真是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