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蒼婪的腰被玉璇璣緊緊地摟住了,少女的嘴唇貼在她的咽喉上,虛弱地說:“阿婪,別走。”
蒼婪拍拍她光滑的後背,不著痕跡地在她的發頂上親了一下:“好,我不走,你睡一會兒吧,待會兒退燒後就不會再?難受了。”
兩人就這樣相擁而?眠,蒼婪被少女肌膚上的熱氣燻蒸著,竟然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一覺醒來已經是傍晚時分,斜陽絲絲縷縷地透過窗柩,鋪灑在床上。
蒼婪緩緩睜開眼睛,卻猝不及防地對上兩只漆黑水靈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往後瑟縮了一下。
玉璇璣不知道何時睡醒了,正趴在她的胸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瞧。
蒼婪還是頭一回被嚇得心肝亂顫,她摸著心口,和玉璇璣坦誠相待,一時間臉上竟然有些熱騰。
玉璇璣倒是不怕,她歪著頭,緊盯著蒼婪的臉,目光又漸漸移到她的心口上,驚訝道:“阿婪,你這裡為什麼有一片鱗呀?”
蒼婪垂眸看去,見?玉璇璣指的是自?己的護心龍鱗,便笑著解釋道:“這是我的護心鱗,是我全身上下最堅硬的護盾。”
見?玉璇璣緊盯著護心鱗看,蒼婪笑道:“娘子莫怕,也莫要把我當成異類,我是神龍,來自?東海的蓬萊仙島,此去人間便是來娶你為妻的。”
玉璇璣不可置通道:“為何是我。”說著說著,她便垂下眸子,嗓音聽著倒有幾分哀怨:“我只是一介凡人罷了,若是真要尋妻,為何不去仙界找那群仙子,找我一個病秧子做甚。”
蒼婪握住她的手腕,輕輕地貼在那枚淡金色的鱗片上,笑道:“凡人如何仙人又如何,一切都只在我心。我若是喜歡誰,管她是人是鬼是妖是魔,只要我喜歡,那便是我心尖上的人。”
玉璇璣的臉由瓷白變為淡粉,她眼神閃躲著垂下眸子,試圖把那隻手縮回t?來,卻被蒼婪緊緊握住手腕,又貼了上去。
蒼婪柔聲解釋說:“它是我的盾甲,也是我的武器,是我身體最重要的一樣東西,不過它也會跟著我的心去喜歡一個人,所以?它才?會讓你碰她,倘若換做其他人,碰一下便會灰飛煙滅。”
玉璇璣愣怔道:“那你的意思是,你——”
意識到蒼婪間接地說著一番情話,玉璇璣準備繼續撫摸護心鱗的手猛地縮回來,捂住臉頰狠狠地搖搖頭。
蒼婪湊上去,嘴唇碰了碰她的手指,問?道:“難道娘子不喜歡我麼?”
玉璇璣狠狠地搖搖頭,蒼婪勾起?唇角,笑道:“娘子既然喜歡我,也願意接納我,為何成親多日?竟還如此害羞,可真是要讓為妻傷心了。”
耳畔傳來女人輕柔曖昧的嗓音,玉璇璣聽得頭昏腦漲,身體彷彿浸泡在熱水中?,越陷越深。她隨口胡亂應答了一聲,卻聽見?女人斷斷續續地輕笑著,嗓音如同初見?那夜時一樣。
蒼婪坐起?來,抱著玉璇璣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兩人四目相對,玉璇璣看了一眼就急忙把頭低下去,結果那張臉變得更紅了,從耳尖到脖頸再?蔓延至鎖骨。
一時間又羞又臊,玉璇璣恨不得找根柱子一頭撞死。
眼見?著一層胭脂色爬滿了玉璇璣全身雪白的肌膚,蒼婪見?她急得快哭出來了,便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朝著自?己的心口處撞了一下,明知故問?:“怎麼了?”
玉璇璣蜷縮在蒼婪懷裡,紅著臉羞得不知道天南地北,耳朵裡也嗡嗡作響。
女人如同晨間薄霧般曖昧柔軟的嗓音一直在腦海中?徘徊,玉璇璣咬著下嘴唇,聽見?女人又說:“臉怎麼這麼紅啊,是不是又發燒了?”
玉璇璣咬了一口舌尖,穩住胡思亂想的心神,心髒在胸腔內砰砰直跳,卻怎麼也慢不下來。她聽見?女人嘴裡說的是關心的話,可一抬頭,卻對上了一雙眼神晦澀的眸子。
蒼婪勾起?唇角,一手托腮,眼神一錯不錯地盯著玉璇璣,笑道:“娘子的臉好紅呀,像熟透了的仙桃一樣,香香的甜甜的。”
玉璇璣被她這麼一看,羞得面目通紅,咬緊下唇扭過頭,卻用餘光發現蒼婪眼神中?的戲謔一閃而?過。
壞女人!
玉璇璣從未與人親近過,更不要說是脫去衣服,與另一個女人以?如此親密的姿勢坐在一起?。她梗著脖子,結結巴巴地說:“你……你又如何知道是甜的?”
蒼婪歪著頭,仔細欣賞著少女臉頰上的紅暈,還有那雙水汽橫生的瀲灩眼眸,輕笑說:“我猜的,不過也有可能?猜錯了,如果娘子願意讓我嘗嘗,那就再?好不過了。”
玉璇璣腦子一熱,一頭撞向蒼婪的心口,額頭貼在那塊源源生熱的護心鱗上。
蒼婪見?玉璇璣直挺挺地砸在自?己胸口,笑道:“娘子想壓死我麼。唉,年紀輕輕便獨自?守寡,可真是讓為妻心肝兒疼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