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芷盯著好不容易做好的右手,已經被火燒成了黑炭,哭哭啼啼地對著汀蘭說:“都怪你!誰讓你叫我去燒火的,現在好了,手燒沒了,你要賠我一隻手!”
汀蘭無奈地哄著她,說:“好好好,我等會兒就給你找一塊新的木頭,別哭了啊。”
蒼婪最討厭哭唧唧的人了,她眨眼間從原地消失,再次回來的時候,手裡還多了一截淡紅色的木頭。她把這塊木頭丟給汀蘭:“接著。”
汀蘭疑惑道:“這是什麼木頭?”
蒼婪面無表情地說:“這是扶桑神樹的枝幹,水火不侵刀槍不入,比玄鐵還硬。”
說罷,蒼婪盛出?一碗雞湯,端著湯碗轉身就走。
岸芷和汀蘭對視了一眼,說:“她……這是在幫我嗎?”
汀蘭點點頭:“沒錯,是條好龍,雖然脾氣壞了點兇了點,但?對主人卻是掏心掏肺的好。”
岸芷嘆了一口氣:“確實是掏心掏肺啊,難怪主人那麼多年念念不忘。”
汀蘭捂著她的嘴,恨鐵不成鋼地說:“禍從口出?,主人讓我好好看著你,讓你別亂說話,你可一定要記住了。若是說錯了一點,稍有?不慎就會釀成大?禍。”
岸芷坐在小板凳上,說:“我知道了,這件事瞞個一時半會兒不打緊,可是紙包不住火,天底下哪有?不透風的牆,瞞得住一時也瞞不住一世啊。”
汀蘭捏著一隻雞爪塞進岸芷的嘴裡,嘆氣說:“那也沒辦法?,主人那麼聰明,肯定能想到應對之法?,你我無需擔憂。”
兩個人共同啃著一隻雞爪,雖然嘗不出?來什麼味道,但?是好歹也過了一下啃雞爪的癮。
蒼婪站在廚房門後?,靜靜地聽著兩人之間的對話。她垂眸看著手裡捧著的香噴噴的雞湯,原本耷拉著的唇角漸漸上揚,朝著臥房走去。
玉璇璣已經睡熟了,蒼婪靜靜地站在床邊,目光幽幽地盯著她的睡顏。
雞湯色澤金黃香氣撲鼻,可蒼婪卻沒什麼胃口,她坐在床邊,把雞湯放在床頭,目光一錯不錯地緊盯著玉璇璣的臉。
雖然她這幾天流的血有?點多,但?是前些日子?經過蒼婪精血的滋養後?,氣色越來越好,嘴唇的顏色也變得紅潤了不少,臉頰也是白裡透粉的狀態。
蒼婪想,倘若吃龍肉喝龍血能夠讓玉璇璣益壽延年的話,哪怕天天割掉自己的肉喂給她,也未嘗不可。
可是,娘子?說了,不準她自己傷害自己,但?如?果她偷偷地割,把肉放在雞湯裡煮,娘子?應該也喝不出?來吧。
蒼婪歪著頭,眼神中透露著旁人看不懂的情緒,發情期還未過去,她的心智依舊時不時地脫離自身的控制,陷入一種被原始慾望支配的處境。
發情期間,蒼婪的所有?感官都得到無窮無盡的放大?,她站在洞口都能清清楚楚地聽到玉璇璣均勻綿長的呼吸聲?。
往常,玉璇璣身上的味道是一種淡淡的花香,如?今她渾身上下都沾滿了自己的味道,香味也比往日更加濃鬱撲鼻,混合著濃烈的龍涎香味。
原本龍涎是沒什麼味道的,不過隨著發情期的來臨,它的味道比往常要濃鬱百倍,效果也是成百上千倍地往上加。
玉璇璣總是在昏昏沉沉中抱著她的脖頸,把臉埋進她的胸口,不停地誇她身上的味道好聞。
蒼婪輕輕地握著玉璇璣的手腕,指尖慢慢撫摸著她柔軟滑膩的手背,熟練自然地將指尖嚴絲合縫地插.入玉璇璣的指縫中。
玉璇璣雙目緊閉,從蒼婪這個角度看,柔和優美?的側臉曲線,彷彿是被泉水沖刷打磨成的柔潤玉石。她伸出?手,在玉璇璣的臉頰上撫摸著,眸子?裡透出?痴迷之色。
“娘子?,璇璣。”蒼婪輕聲?呢喃著,她知道玉璇璣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便大?著膽子?貼了上去,用嘴唇去觸碰對方柔軟細膩的下巴,喃喃道:“璇璣……璇璣……”
蒼婪蹭著玉璇璣,使勁兒在她身上嗅來嗅去,又將自己的龍息,從頭到腳地重新在她的肌膚上烙印一遍。
做完這一切後?,蒼婪緊盯著玉璇璣的雙腿。聚精會神盯了一會兒後?,蒼婪慢吞吞地轉移目光,動作遲鈍像只木偶。
在這大?半個月的時間裡,蒼婪稍微親近一點,玉璇璣就時不時地叫疼,冷汗直流,嘴唇發白。
蒼婪想要她,又害怕她疼,也捨不得她疼,只好作罷。
發情期的龍體力?極其強悍,甚至連身體都不受大?腦的控制。蒼婪整個人也是渾渾噩噩的,不過她知道一件事,玉璇璣是人,她不是妖不是魔,她很脆弱。脆弱到像一簇還未抽出?枝幹的嫩芽。
蒼婪痴迷地親吻著玉璇璣的手心,臉頰親呢地貼著她的手背:“不管你心裡裝著誰,你是我的,誰都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