蟄伏在寒潭中?的巨龍整個身體躍出水面,約莫百尺高,朝著兩人噴出一個冰冷的鼻息。
汀蘭被突然噴出的鼻息拍倒在地,見這?條巨龍在空中?張牙舞爪地逡巡著領地,並打量著她們,心中?惡寒湧現。
也許從她們進到洞內,這?條巨龍就蟄伏在水底,隨時準備伺機而?動。
汀蘭想,她和岸芷這?次估計真的要?死在這?裡了。還沒?有找到主人,真是不甘心啊。
巨龍越靠越近,岸芷和汀蘭慢慢閉上眼睛,靜靜地迎接死亡的到來。
此時,耳畔卻響起一道溫柔的女聲。
汀蘭猛地睜開眼睛。
巨龍張開的嘴瞬間合上,壓迫感?也消失了。
汀蘭從地上爬起來,不可置信地循聲望去?,卻見一個身披黑衣的女人慢慢走出來。
蒼婪走到玉璇璣身邊,說:“娘子,家裡進了賊,我正要?收拾她們兩個呢。”
玉璇璣問:“什?麼賊?”
蒼婪的聲音不大,可汀蘭和岸芷還是清清楚楚地聽見了她叫主人“娘子”。兩人從地上爬起來,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玉璇璣:“主人?”
玉璇璣彎了彎唇角,溫和一笑:“什?麼主人?阿婪,我看她們倒像是進山洞躲雨的,想必是一場誤會,就放她們走吧。”
岸芷像見了鬼一樣看著蒼婪,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你不是已經……唔。”
突然間無法開口說話,岸芷求助一般看著汀蘭,指了指自己的嘴狠狠搖搖頭,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汀蘭本想張口,上下嘴唇卻彷彿被膠水粘住似的,根本無法開口講話。
蒼婪見她們兩個並不像什?麼好人,轉頭看著玉璇璣,問:“娘子,這?兩個家夥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岸芷睜大眼睛,揮舞著雙手指著玉璇璣,又指了指自己的嘴,用手比劃了好幾?下。
蒼婪越看越奇怪,這?兩個人倒像是被下了禁言術,方才還能說會道的,現在竟然開不了口。
玉璇璣彎了彎唇角,對此一臉茫然,倒是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
蒼婪一直秉持著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思想,說:“娘子,我看這?兩個毛賊獐頭鼠目,一進來就想與你攀關系,說不定是另有所?圖,沒?準是來偷東西也說不定。”
岸芷猛地張開嘴巴大喊:“你不準誣陷我們!”
汀蘭從身後拉住岸芷的手臂,朝她一邊皺眉一邊搖頭:“少說兩句會死啊!”
蒼婪一隻?手牽著玉璇璣,一隻?手叉腰,冷笑說:“誣陷,你們兩個毛賊深更半夜闖入本王的洞府,還敢說本王誣陷你們,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岸芷委屈地看著玉璇璣,說:“主人,你說句話啊,我和汀蘭這?次私自進入蠻荒就是為了找你,如今看到你安然無恙,我們也就放心了。”
蒼婪疑惑地看著玉璇璣,問:“主人?娘子,你可認識這?兩個毛賊?”
岸芷咬牙切齒地說:“我們才不是毛賊!”
玉璇璣一臉茫然地搖搖頭:“我好像並不認識她們。”
兩行清淚順著岸芷的眼角往下滴,她不可置信地說:“主人,你……你該不會是失憶了吧?我是岸芷啊,這?是汀蘭,我們的名字還是你取的,難道你真的把我們忘了嗎?”
玉璇璣低垂著眸子,說:“我前?些日子摔壞腦袋,忘了很多事情。”
蒼婪擋在玉璇璣面前?,冷冷地警告說:“本王的娘子失憶了,你們兩個毛賊最好不要?說謊欺騙於她,倘若被本王發?現……”
蒼婪幻化出的人類五指在那一刻長出泛著銀光的鋒利龍爪,掌心騰空升起一團藍色烈焰,照亮整個洞xue。
岸芷往後退了幾?步,真龍的業火能輕而?易舉將她的魂魄燒化,徹徹底底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玉璇璣說:“阿婪,我猜她們應該是認識我的,否則方才也不會準確叫出我的名字。我一直不知道我的身份,如不將她們兩人留下來吧。”
蒼婪心中?警鈴大作,她知道自己絕對不能把這?兩個人留下來。倘若這?兩個毛賊真的認識玉璇璣,和玉璇璣講起失憶前?的事情,那她的謊言豈不是徹底敗露了。
完了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