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惡龍思春 捂著撲通撲通亂跳的心髒
白骨精的事情暫且被擱置在了一旁,三隻大妖蹲在洞口長籲短嘆,紛紛感嘆它們這位王後可真是隨和無拘,大王能娶到這麼溫柔賢惠的漂亮媳婦兒,可真是走了天大的狗屎運。
洞內,蒼婪渾身上下彷彿丟進開水裡燙過一樣,臉紅紅的,耳朵也紅紅的。她見玉璇璣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看,做出一個自以為兇神惡煞的表情。
蒼婪兇狠道:“看什麼看!不準看!”
玉璇璣卻渾然不覺,她伸手捏了捏蒼婪紅紅的耳尖,疑惑道:“阿婪,你的耳朵好紅啊,臉怎麼也這麼紅,會不會是著涼了?我跟你說夜裡睡覺要蓋被子,你非不聽……”
蒼婪兩隻手抓起獸皮毯子,把整張臉遮了個嚴嚴實實,蜷縮在床上一動不動,凸出一個圓圓的球。
玉璇璣見這只球越來越圓,好奇地伸出手指戳了戳。還沒等她掀開被子,一條渾身黑亮的小龍從裡面鑽了出來,眨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黑龍逃離洞xue後,玉璇璣垂眸看著手腕內側那枚黑色的龍鱗印記,用拇指溫柔地摩挲著。眨眼間,手腕上閃起一陣黑光,一條俊俏漂亮的小黑龍盤繞在手腕上。
三隻大妖在門口嘮嗑聊八卦,腿都蹲麻了也不願意站起來。食鐵獸從毛茸口袋裡掏出來一把柴火棍粗細的胡蘿蔔,塞嘴裡美滋滋地嚼了起來。
黃鼠狼神秘兮兮地說:“你們說,咱們夫人身嬌體弱的,能承受得住大王的熊熊欲.火嗎?”
灰狼妖摩挲著下巴:“怕什麼,咱們在蠻荒那麼多年,搜羅了不知道多少靈丹妙藥,到時候都敬獻給大王,說不定夫人吃著吃著就成仙了呢。”
蒼婪的聲音從耳畔響起:“什麼成仙成魔?那隻白骨精在哪兒,帶我去看看。”
三隻大妖眨眼間恢複成原本的兇惡法相,剛才是在玉璇璣面前,三隻妖幻化成人形,生怕嚇到弱不禁風的人類。如今一離了洞xue天不怕地不怕,撒歡兒似的朝著沙漠深處跑。
黃鼠狼跑的最慢,搭順風車似的坐在一隻巨大灰狼的身上,按捺不住八卦之心,不怕死地向蒼婪打聽訊息:“大王,夫人她真的是人類嗎?”
黑龍那兩撮飄飄蕩蕩的龍須立了起來,它用鋒利的龍爪抓了抓鬢邊的黑色鬃毛,呵斥道:“閉嘴!”
黃鼠狼用兩只小小的爪子緊緊捂著嘴巴,過了一會兒不長記性地問:“大王,倘若夫人她真是人類,那夫人的壽命豈不是隻有短短幾十年?”
壽命這個數字深深刺痛了蒼婪的心,那條粗壯靈活的龍尾朝著多嘴的黃鼠狼甩了過去,下一秒耳畔傳來一聲尖銳的慘叫。
蒼婪問:“你們昨日巡邏是什麼時候看到的白骨精?”
灰狼妖說:“大概是寅時三刻,我跟老黃遠遠看見沙丘那邊有兩簇綠瑩瑩的鬼火,我與它大戰到天邊泛起魚肚白,太陽一出來它就跑了。”
蒼婪思索道:“應該是懼怕烈日,大白天估計不會出來了。”
一座荒山下,蒼婪恢複成人形,頂著頭頂這輪巨大的烈陽,從腰間摸出了一枚鑲滿五色寶石的銅鏡。
黃鼠狼挨完打也沒長記性,好奇地湊過來,結果看見鏡子裡出現了一個女人。女人身材窈窕,風姿綽約,坐在一張石桌前優雅研墨,拿起一根狼毫在紙上寫著什麼。
蒼婪靠在巨大的灰狼妖身上,看著看著不禁開始走神。
黃鼠狼見蒼婪兩隻眼睛都看直了,忍不住說:“大王,夫人拿根棍子戳來戳去,看著還有點神神叨叨的,她這是在搗鼓什麼呢?”
蒼婪給了她一個白眼:“沒見識的土包子,這根棍子叫毛筆!她這是在寫字!陶冶情操這個詞懂不懂?”
黃鼠狼咬了咬尖利的指甲,搖搖頭:“不懂,我是文盲。大王您懂嗎?”
蒼婪被噎了一下,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來,毫無底氣地說:“那可不,你跟了本王那麼多年,難道不知道本王學富五車知識淵博上天入地無所不能麼?”
黃鼠狼振臂高呼:“大王威武!”
見蒼婪直勾勾地盯著鏡子裡的玉璇璣看,灰狼妖見黃鼠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用碩大有力的狼尾捂住它的嘴,用爪子把它按在身子底下。
灰狼妖貼著黃鼠狼的耳朵小聲警告:“沒眼力見的蠢貨!沒看見大王正在思春嗎!你跟在後面又唱又跳惹人嫌,真是活膩歪了!”
蒼婪一手托腮,目不轉睛地打量著鏡子裡的玉璇璣,有些出神。此刻,玉璇璣在紙上寫寫畫畫,也不知道寫了些什麼東西。她握著鏡柄,目光從玉璇璣的側臉,緩緩轉移到那張紙上。
見蒼婪的眼睛都快貼到鏡子上了,三隻從未體驗過甜美愛情的大妖們無法感同身受,卻照樣看得羨慕不已。
此時,正在山洞內寫字帖的玉璇璣似乎心有所感,她停頓了一下手中的毛筆,緩緩抬起頭朝著不遠處看了一眼。
捏著鏡子正在發呆的蒼婪猝不及防和玉璇璣四目相對,嚇得她手裡的鏡子差點沒拿穩摔在地上。不過幸好灰狼妖的尾巴擋了一下,鏡子摔在了狼尾上。
蒼婪捂著撲通撲通亂跳的心髒,心中升起一絲被抓包的做賊心虛感。她緩緩掀開被捂得嚴嚴實實的鏡子,用餘光悄悄看了一眼,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幸好這把鏡子只有她能看得見,玉璇璣不知道自己在偷偷看她。蒼婪也知道自己這樣偷看人不對,可是她就是按捺不住蠢蠢欲動的心,想看看自己不在玉璇璣身邊的時候,她會做些什麼。